闻言,夏可爱脸色一变。
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又倏地起身,手中的叉子坠入餐盘中,七分熟的牛肉干,砸得汤汁四溢,甚至有不少滴上她洁白美好的裙装上。
“这就是让你心情优雅的缘故?”夏可爱冷冷斜睨容北澜,“容北澜,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失望,忽然紧紧一合眸子,恨恨地一扯桌布,顿时刚上桌的西式“满汉全席”,随着桌面灰飞烟灭,洒了一地。
整个优雅高档西餐厅,都是混乱的不锈钢和碗碟声。
“ood!”旁边金发碧眼的外国佬,惊得一个个跳起来,吃惊地瞪着容北澜和夏可爱。
夏可爱冒火地瞪着容北澜:“你是不是输红了眼,所以放不开了?容北澜,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说完,她转身就走。
压根就不给容北澜解释的机会。
夏可爱一走,西餐厅里又万利了相对的平静。
偶尔,能听到细碎的议论声:
“原来他就是容二少啊。”
“难怪他老婆发这么大火,是人都不能忍。”
“你看他的神情……啧啧,好像一点也不愧疚。果然是输红了眼。”
“可爱,等等,你听我解释。”容北澜似乎没听到这些议论声,他随手拿起随身物品,就要追出去,准备把夏可爱追回来。
“不用解释。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夏可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容北澜才走出两步,便被两个健壮的西方男子堵住,用英文交谈,大概意思如下:“不好意思,在你没做好赔偿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先生,请跟我们去算账。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就只能送警局处理……”
容北澜身后,一堆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好戏,看着容北澜被带走。
又开始议论纷纷:“我赌一块牛排,他明天一定还会再去赌。这么说吧,一般输得越多,越抽不了身。等着瞧吧。真希望他老婆现在就离婚,这样至少少背点共同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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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北澜再回到住所时,已经月上枝头。
整个小洋楼已经进入夜晚,门也关了。
给容北澜开门的,是朱义群。
一见容北澜,朱义群赶紧拽着他走出大门,拉到外面,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责问:“二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爱回来发好大的火,都吓死人了。”
一甩朱义群,容北澜转身就往里面走:“我去和可爱解释。”
“……”朱义群无奈地两手一摊,一脸无可奈何。
好吧,他这个助理,似乎很难起到真实作用,他最好接受这一点,别对自己抱太大幻想。
来到楼上,容北澜推开卧室门,凝着斜睡在床上的夏可爱,他慢悠悠地走过去,从她身后搂紧她,下巴轻轻搁着她肩头,柔声道:“可爱,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她转过身来了,含笑凝着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饶是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容北澜,闻言亦是惊心。他仔细打量着夏可爱的脸,不放过她任何闪烁的眼神,可他只看到那里面的平静,偶尔还有淡淡的笑意。
“我相信你。”她跪坐起来,认真地凝着他,含笑道,“说吧,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个……”容北澜愕然,“可爱,应该我问你,你刚刚在西餐厅,为什么要那么做?”
夏可爱含笑瞅着他,摇摇头:“只是帮着你做秀而已,你不喜欢?这一下,你这个赌鬼的形象,估计在多伦多华人圈内臭不可闻了都。这样一来,你那个亲爹和年轻的后妈,是不是更加愿意和你下注了?”
容北澜黑瞳一亮。
他不再多说,只是简单粗暴地将她搂入怀中,久久不说一句话。
越搂越紧,似乎要压碎她的肋骨。
半晌,他感性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轻轻洒落:“可爱,我终于明白,我当年为什么想尽办法,也要调包,让你做我的新娘。可爱,和你一起,就算再多两次死里逃生,我也不悔……”
她伸手,紧紧堵住他的嘴,声音惊慌得发颤:“不许胡说!”
死里逃生的事,一生一次已然太多,他还这么胡说八道。想要吓出她的心脏病吗?
他笑了,含笑抓开她的小手,紧紧凝着她:“可爱,你是我的妻子,我的挚爱。”
她瞅着他,脸上的惊慌渐渐换成动容。那眸光格外闪亮,流淌着外人看不明白的幸福,似乎会随时溢出,淹没一个个俗人。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柔声问:“餐厅的人有没有很为难你?”
“没。”他笑了,“不管哪个国度,都会应景中国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就好。”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却后怕地双手紧紧捧着他俊美得让人无法逼视的脸,“害我一直担心,差点又折回去‘自首’了。”
听着她语气中的调侃,容北澜莞尔一笑。
他搂着她,一起靠着枕头,凝着墙壁上的大挂钟:“可爱如果想知道具体的,我现在告诉你……”
“不。”她飞快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下去,“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就够了,我能管住自己不去插手,不去扰你布好的局。你只要告诉我,你能处理好就行了。”
呼吸一紧,容北澜动容地凝着她宽宽的脑门,轻轻的、坚定地道:“可爱,我能处理好。”
“嗯。”她含笑应着,心满意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