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我衣服的手马上就松了，我看见王胖子笑得一脸菊花的样子：“顾总，好久不见啊。”
说着转头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这不，这贱人不懂事我正教训呢，没打扰到您吧？”
我低着头，脑子飞快地运转着要怎么脱身。
“顾先生，您今天怎么来了，都没叫我上来陪您喝酒。”我不管不顾地冲到对面的人身旁挽住他的胳膊，语带娇嗔。
被打的脸火辣辣的疼，我知道我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借着含情脉脉看他的瞬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如果他发怒，那我会马上装自己认错了人。
没想到他只是皱了皱眉、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下次。”扔下两个字就走了。
我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冽的气息，这淡雅的清新驱散了这里的混沌。
王胖子被这么一闹也没了兴致，看着我骂骂咧咧地走了。我站在纸醉金迷的走廊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顾先生是我们这里的贵客，你差点闯祸了你知不知道？”
孙姐恨铁不成钢地教指着鼻子训我，“你想没想过他要是不帮你会怎么样？你今天简直就是不得好死！”
孙姐的火爆脾气我是知道的，来的快去得也快，况且她也是为我好。
“小芷，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来的时候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
她把我推到镜子前面，“你的眼睛还是像当初一样清澈见底；你跟我们这里的人不一样。孙姐知道你终究是会出去的，到时候好好过日子，别忘了孙姐跟你说的这些话。”
几天之后，我刚和佳唯来上班，孙姐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找我。
“快快，上面包厢的顾先生点名要找你。”
我心中一跳，嗬，果然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
还来不及整理仪容的我就被孙姐拉了出去。
“快点，别迟到了；顾先生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进去之后机灵点，可别惹事。”
我进去的时候包厢里除了他空无一人。他坐在包厢的一角抽着烟，眼神晦暗不明。
“怕什么，我可记得你上次说要陪我喝酒？”
他用眼神逼迫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喷洒出来的烟味离我越来越近。
真可笑，在这里已经混了一两年的我此刻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指指桌上五瓶未开封的红酒，“不知道干什么？喝酒。五百一杯，看到我爽为止。”
说完甩了一把钱在桌上。
我走过去把酒打开倒进空的玻璃杯，就那么坐下来开始喝。
简单粗暴，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豪爽多金的人。
空空如也的胃被激烈的红酒刺得灼痛，一杯又一杯下肚，他只管抽着他的烟看着我，一言不发。
“顾先生对不起，上次是我冒犯了。”
我强忍着要喷涌而出的酒嗝，看着黑暗里的他，“对不起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听孙经理说你挺能喝啊，怎么，想跟我耍脾气？”
他冲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真疼。
他就着我微张的嘴端起一杯酒就灌下去，我被呛到，咳嗽出来的红酒顺着下巴和脖子一直流到衣服上。
“说，自己喝还是继续让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