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外面人哭喊着:
“国公爷、国公爷不好了,五爷谋反,官兵来抄家来了。”
付国公突然惊醒,心突突地跳。
这造反可不是闹着玩的,付国公这时候就是想起来,发现已经起不来了,抖着手指着外面对柳姨奶奶喊道:
“快去外面瞅瞅,怎么回事,乱吵吵什么呢?造反?谁造反?哪个造反?”
柳姨奶奶也吓坏了,趿拉着鞋就往外面跑,正好和从外面冲进来的小厮撞了个满怀。
“哪个死小子,也不通报,就敢……”柳姨奶奶倒在了地上,气得就要骂。
丫头婆子这时候也都出来,赶着去扶柳姨奶奶。
那守门的小厮,哪还管得了这些?
几步冲了进去,就跪地到付国公的面前,语无伦次地说道:
“国公爷,不好了,他们说五爷谋反,长安令带着人,上咱们家来抄家来了,人已经在进来了。”
付国公一听,一口血从口里吐了出来。
这时候,连声道:
“快去请世子过来,快,快,你们别在这儿呆着了,都给我出去。”
丫头婆子们一听,也吓了一跳,全都做鸟兽散。
只柳姨奶奶一听五爷,说得不就是付亮?
面色大变的柳姨奶奶哭着上前,拉着付国公道:
“国公爷,国公爷,这不可能的,五郎、五郎怎么可能谋反?他平日里都少出门的。国公爷,一定要救救五郎啊。”
付国公现在,可是极为的烦躁,只想到要安然到老,哪还会顾得到什么五郎、六郎的。
他活得年岁多,自然见多了,因为谋反,被抄家,全家男子斩头、女人为奴的。
不管是真谋反,还是假谋反,只要扣上了谋反罪名的,没几家翻案的。
现在的付国公,可是恨不得没生过这个五儿子。
付国公极为不耐烦地,对柳姨奶奶说道:
“这什么时候,还不扶人下地看看怎么回事。哭哭哭,这时候哭有用?让你平时惯着他,家都快被他祸害了。”
柳姨奶奶这时候敢怒不敢言,也只得去侍候付国公下地。
这工夫,长安令已经带着人,到了屋门外面。
长安令还算会做人,并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打发了国公府的人进去通报一声,他们来搜查一下。
付国公被柳姨奶奶扶着,勉强坐了起来,连声让请长安令进来。
长安令进到屋里,冲着付国公一揖道:
“国公爷万安,下官有公务在身,有失礼之处,改日再亲自上门陪罪,今天,免不了得罪了。”
付国公这时候也是吓坏了,连忙说道:
“随意,随意。”
长安令出去,站在门下,对着他带来的兵丁道:
“仔细翻查,不得遗漏,但不准许毁坏东西。国公府男眷全部带至到这里,女眷全部带至老太君那里。听闻国公府有位武姑姑住琪乐园,那里不要惊动。”
兵丁得了令,如一群恶狼扑向了食物。
长安令不放心,到底被这帮子人给冲撞了,亲自领着人去了趟武老太君那里。
还是武老太君镇定。
一面谢谢长安令,让人拿了银子,给长安令,犒劳兵丁;一面打发了老婆子出去,将女眷全都请到迎松院来。
一时间,整个国公府人心惶惶。
付新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她一早上,便就被武琪给请了去,说年也过了,提前上课学习。
这时候的付新,正在琪乐园里,对着张秀儿控秘呢。
自那日,韦贤摔了之后,张秀儿便就跟着去了,然后流言飞起,付新就一直被赵夫人带在身边,哪儿也不让去,所以就一直没有见着过张秀儿。
本来付新并没有多想。
主要是一看见张秀儿,才想起韦贤摔着的事,怎么说也认得,一起玩过。
所以,付新出于关心,就随口问了一句,韦贤的伤如何了。
张秀儿嘴上说着:“没什么大事,已经大好了。”
但却突然的扭捏起来。
习惯了张秀儿大咧咧性的付新,开始疑心起来。
左看右看的,将张秀儿的脸都瞅得红了,一推付新道:
“你瞅我干嘛?”
付新贼兮兮地笑,便就扑到了张秀儿身边,上闻下闻的。
张秀儿推付新道:
“你是小狗吗?闻什么呢?”
付新笑道:
“我还以为秀姊给我带了糖来,怎么无故的这么甜呢?”
张秀儿听了,就又犯起了脾气来,叉着腰道:
“我说什么了吗?你问我他好没好,我说他好了,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对?”
付新也不怕张秀儿,便就装起刚刚张秀儿说话时,眼神躲闪,说话也不似以往那般痛快的模样来,好像非常不愿多说似的。
就见付新有模有样地学着张秀儿:
“嗯,嗯……好多了。”
张秀儿一见,脸更红了,就追打起来付新来。
付新边跑,边笑着说道:
“秀姊是坏人,秀姊自己说,这像是秀姊平时说话的样子吗?啊,秀姊恼羞成怒了呢,姑姑、姑姑求命啊,秀姊要杀人灭口了。”
武琪看着付新和张秀儿,不由得笑了。
每日里看着这两孩子在跟前,还不觉得什么,这一过年,这么多天不来,武琪才感觉出冷清来。
开始时,武琪还担心,付新和张秀儿两个,会为了罗辉,反目成仇。
现在看来,她是多虑了。
而且也没有看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