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每隔一米，洞壁上就有个凹进供脚踩着下去，高君蓝会怀疑自己进了盘丝洞，这洞好深，比高家老宅那口水井还深。她虽然没有下去过水井，但小叔叔下过，曾无比豪横地向她炫耀过，那井的深度抵得上几个她。
现在一比较，这洞的深度都超过井的深度快一倍了。
越往下越阴凉，隐约听见有水流的声音，可下方却看不见水。
“先别下了！”高君蓝朝上喊，看着脚下一堆的渣土、萎靡的草叶子以及石头，还有石头缝里冒出的小绿草，高君蓝有一秒钟的懵圈。
“我记得是朝右拐了一下。”杨子鹤在上面喊。他的腰上缠着安全带，安全带的下方是杨不知，上方是楚瑜。
右？高君蓝向右看，似乎是石头砌成的洞壁，规则不一、大小不一的石头，表面一片平整，连个凸起都没有，难道是在脚下，高君蓝勉强让自己下蹲低头。
“看看哪块石头是踢不动的？”楚九思在上方说，“你上来，我来！”
“我来！”高君蓝说着，一脚出去，就见下方的渣土石头全都移了个位置，只有那冒出小绿草的两个石头一动也不动。可是，是哪个石头呢？左边还是右边？
“这草像是刚长出来的。”楚九思说，“一个月左右也就长这么高。”
一个月左右？高君蓝拿起旁边那一大簇有些萎靡的草叶子，叶子很长，枝叶很粗壮，一看就是从春天长到了现在，所以这是被人拔出来，所以死翘翘的？为什么被拔出来？影响干活呗！
高君蓝直起腰来，使劲一蹦，两脚踩在了那两块石头上，就听见“哐当”一声，右边猛地出现了一个一米多的大洞。
她从背包里掏出小胖子1号，放进去。
十分钟后，小胖子1号返回，报告，“二十米内未发现有害物质。”
于是，高君蓝毫不犹豫地爬进了洞。过了洞口，里面就可以直起身来，再往里走，越来越宽敞，不过还是能感觉到一路还是向下走，看来是直接到山脚下，然后再往下，直到地基处。
淡淡的羊膻味传来，就连高君蓝这个从小看着羊群长大的人都有点觉得呛鼻了。
她不情愿地拿出口罩戴上，至于其他人，在杨子鹤的提醒下，早就戴上口罩了。
“这水还挺清，是山泉水吧？”楚瑜在洞壁一侧的小道上蹲下来，有清清的水顺着石头形成的小道缓缓而下，水很浅，覆盖在小道上，手掌平铺在上面，水都盖不住。
高君蓝蹲下来，拉开口罩，轻轻嗅了嗅，“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楚九思问。
“这羊膻味是水里自带的。”高君蓝刚说完，就看见楚瑜将湿了的手掌往脸上盖，还盖上了！
“噗嗤！”李青黛忍不住笑出声来，楚瑜赶紧连“呸呸”了几口，但根本不管用，那浓郁的羊膻味覆盖了他整个脸上的毛孔。
“有消毒湿巾吗？”他问李青黛。
“十元一张。”李青黛笑吟吟地说。
“十元？一张？你怎么不去抢？”楚瑜气呼呼地说。
“你用还是不用？”李青黛抽出一张满是酒精味的湿巾在他面前晃。
酒精味总比羊膻味好闻把？
楚瑜一手扯过，盖到脸上，使劲擦擦擦！脸都擦红了。
“这水里怎么会有羊膻味？”杨不知开口，“难道是有羊在上游撒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