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望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双腿火辣辣的疼,就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他微微皱眉,即使这把疼痛,也没有呼一声痛,而是抬手向身边摸去,想要找到自己从来都不离身的乌鞘宝剑,然后,他失败了。
这一下,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是无波的眼眸中产生了一丝不悦,他转过头,看了看屋内的装饰,默不作声。
“哎呦,我的冤家啊,你可算是醒了,”伴随着女子略带尖利的嗓音,一个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的丹凤眼美妇走了进来,她看着趴在床上,显然已经醒了的人,责怪地瞪了一眼:“我的爷,你可算是醒了,要是你再不醒,我啊,就要到老祖宗哪里去给你讨个太医来看看了。”
孙望嵋看着那美妇嘴里说着看似关心自己,实际上却有些责怪自己的话,本就皱起的眉头皱得更是紧了几分。
王熙凤看到自己相公听了自己的话,半天没有反驳也没有讨饶,心下奇怪,一甩帕子走到床前坐下,语气更是责怪了几分:“我的爷,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天啊,要是你顶不住了,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着,她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角:“要我说,都是你不好,大老爷要那石家呆子的古扇,你弄来便是,他要是不肯卖,你抢了也就罢了,反正咱们荣国府家大业大,想来那石家呆子也是不敢真的上门来讨的,可是你呢,不说弄些手段把那扇子弄来,还生生地惹了大老爷生气,这下好了吧,家法伺候,生生就是去了你半条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老爷素来是个混人……”
孙望嵋听这美妇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再看看跟着美妇进来的一个秀丽丫头满眼关心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眸:“我,昏迷了多久?”
“昏迷了整整三天了,”王熙凤被孙望嵋打断了话,心里很是不高兴,埋怨道:“你是不知道,你被大老爷请了家法,送回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有些糊涂了,半夜更是发起了高烧,我真是被吓个半死啊,那请来的大夫还说你这一次凶多吉少了,我呸,爷这不是好好到醒过来了吗?他竟敢这么诅咒爷,回头我定要那大夫好看,果然外边的郎中就是比不上宫里的太医,要是太医来啊,说不定爷的伤早就好了呢。”
“那你说,你刚才要给我请个太医。”孙望嵋继续道。
“哎呦,我的爷喂,你要是这会儿还没醒,我自然是要去老祖宗那里,就算是哭也要给爷哭个太医回来,可是你这阵不是醒了吗?”王熙凤抬手,轻轻到摸了摸孙望嵋的额头:“这烧,不是也退下去了吗?还请什么太医啊。要知道,因为你办事不利,可是把大老爷给气坏了,这一次可是请的家法,就是老祖宗也不能拦着,你啊,还是先委屈委屈吧,不要让我在老祖宗哪里丢脸了。”
孙望嵋微微侧头,避过了王熙凤想要再次伸过来的手,语气冷冷的:“所以说,爷的命,还没有你的脸面重要了。”
“爷,”王熙凤睁大了一双美目,用帕子捂着嘴,震惊地看着孙望嵋,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要不是我搬出我的娘家,你指不定要被大老爷打成什么样呢,这些天我为了爷的伤,是吃不好睡不好,爷怎么,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说着,她竟用帕子捂着眼睛,低声盈盈地哭了起来。
孙望嵋看着王熙凤的做派,心里更是不喜了几分:“所以,我昏迷在床上三天,你也没有给我请一个太医来。”
王熙凤的哭声一滞,愣了愣:“爷。”
“我渴了,你,”孙望嵋看着站在王熙凤身后的那个丫头,说道:“给我倒杯水来。”
那丫头听了孙望嵋的话,看向已经脸色有些不好看的王熙凤:“小姐。”
“没听到吗?爷不是让你给倒杯水吗?快去啊,”这时候王熙凤也不假哭了,整张脸拉了下来,死死地盯着还趴在床上的孙望嵋:“爷,在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夫君啊,你我夫妻一体……”
“让你倒杯水,你在磨蹭什么?”孙望嵋倒是丝毫没有在意王熙凤的话,看着那个丫头把桌子上的茶壶端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却突然端着那茶杯不动了。
平儿有些为难地看了王熙凤一眼,这才开口道:“二爷,这茶,这茶凉了,喝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奴婢,奴婢这就下去给你再沏一壶茶来。”
“不用,我就想要喝凉茶。”
“这……”平儿看向王熙凤。
“看我干什么,爷说想喝凉茶,你就给爷凉茶好了。”王熙凤此时心里还有气,自是不理平儿的欲言又止,不满到开口。
“嗯,”平儿点点头,虽说心里忐忑,但还是把那杯凉茶送到了孙望嵋的嘴边:“爷,茶。”
孙望嵋结果茶杯径自抿了一口,茶味苦而涩,一尝就知道是已经隔夜的茶了,可是再看看这屋里的摆设和‘自己’这个所谓的妻子的打扮,他立马就想到了自己在昏迷期间,没人照看、人走茶凉的状态。
孙望嵋一抬手,把那茶杯甩了出去。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倒是让还不满的王熙凤吓了一跳。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醒来发什么火啊,”王熙凤立马美目一竖,也不管孙望嵋是不是重伤未愈了,立马站起身叫了开来:“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这个家容易吗?你自己惹祸上身,还要我去大老爷哪里赔小心,可是你倒是好,一醒来,就给我甩脸子,贾琏,你可要搞搞清楚,我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