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施雨得周亮私奔之计,按约来到贾府的门前,但见人少屋冷,偶有几丫鬟服侍端药递水,神色慌张从穿廊闪过,施雨背过假山一侧,掩住狂乱的心跳,躲藏起来。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探寻而来,那施雨转身一惊,还没叫出声儿,就被人蒙嘴捂头拖起,待那施雨睁开眼,却见是小满和大寒。
小满把施雨按在杂草乱石堆低语:”少爷,我们是周总管派来协助你的,咱们还是按老套路,我和大寒在大门首打掩护,您从后山绕道,从侧门进入贾府,然后带贾小姐从后门出来,一刻钟后,有一辆马车来接,且不问缘由,先上马车离开贾府再说。”
于是那施雨便按小满所说,绕到了后山,此时,正值上午十时左右,虽有北风呼啸,却又艳阳高照,端地一个私奔外逃野战的好天气。
忽一阵北风吹来,黄沙漫天,黄叶乱飞,施雨捂面艰难前行,突然“嘭嘭”两声响,像似有东西打在自己身上,施雨惊魂地睁开眼,但见是那晚缠绵后,贾云遗留下的肚兜和裆兜,施雨环顾一下四周,但见无人,慌张地把遗物揣在怀里,悄悄地爬摸至侧门。
抬头张望扫视一圈,只见北风潇空亭,黄叶绕冷窗,自那贾怀带着全家上下壮丁,朝十公里开外的凤凰山祭祖去后,整个贾府就显得清冷空荡,往日的繁华,只能从印象中提取。
这次祭祖,贾府的出动也是盛况空前,或许是正值贾怀仕途扶摇直上之时,得意之际,想去感念一下先祖的阴德,所以,贾老太也乘轿而往,若非是贾夫人有伤在身,也少不得她前往。
话说这贾怀坐在轿子里,一直心神不安,一来是为自己这官位来路不正,二则是贾夫人没有随往,心里总有种不安,总感觉有种不详的征兆,说不清,道不明,一直缠绕着他的心志。
话说那施雨悄悄地潜进了贾府,他简直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么熟悉,又变得那么陌生,渴望而不可及的贾府,就在自己的脚下,在这一刻,他离爱情是那么地近,却又那么地遥远,离仇恨是那么地遥远,却又那么地近。
他小心地挪动着脚步,仿佛是站在了爱情与仇恨的平衡点,每向前迈一步,都会令他感到无比地痛心和纠结,似乎哪一种选择,都令他感到不高兴,都会令他感到难受,不知觉间,泪水已挂脸颊,灵魂已出窍,飞向了父母的坟墓,心与灵魂分离,飞向了贾云,身体却情不自禁地朝贾府的东厢房移去。
突然只听一声大叫:”请问贾小姐在吗?......”施雨方才回过神,只见是小满和大寒两小厮在大门首叫门,掩护着自己的行动,方才抖擞起精神,如履薄冰地背影躲光地朝东厢房摸去。
话说那贾云虽受了重伤,趴在床上,心里一直只想着那施雨,见几日没有他的消息,心里也是毛焦火辣,如同是猫在抓,心想:’今日家里无人,想必那施雨一定会来找自己。’正想着呢!就听到了叫门的那小满和大寒熟悉的声音,便令白露和小雪都前去接待。
施雨径直往东厢房而去,却扑了个空,里面居然没有人,失兴合门而出,但见白露和小雪从北厢房出来,想必贾云一定是住在北厢房,正欲宽步朝北厢房去,却又见东厢房有动静。
但闻那贾太一声哀唤,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子,两人拭手甩步而来,吓得那施雨赶紧躲进东厢房,不敢出来。
两位妈子赶到南厢房,却是那贾太要小解,于是两人合力将她扶坐,抬着腿正欲行解之时,才发现那尿壶已满,于是一位妈子便拎着壶朝厕所奔去,另一位妈子却急促地朝东厢房来。
施雨听闻那脚步声越逼越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合手祈祷,可还是不顶用,感觉那人就是朝自己寻来似地,一步、两步、三步......眼看就要被发现,施雨如像似老鼠乱窜,闪电般地速度,钻进了床底。
一位妈子推门进屋,借助透光反射,没有开灯,径直向床边走去,吓得躲在床底的施雨心脏暴跳,还好,那妈子只是拎了个尿壶,便急冲冲地朝南厢房奔去。
施雨赶紧从床底爬了出来,顺手把捡回来的肚兜、裆兜塞进了贾云的裤子里,赶忙走出门来,正巧见到小雪和白露从北厢房出来,心想,那贾云一定是在北厢房。
于是施雨背过白露和小雪的视线,一个闪身来到北厢房,推门而见,贾云趴在床上,正心念着施雨,没曾想,所想即所得,可把贾云吓一惊,乐坏了。
施雨门都未来得及关门,一面便扑了过去,正巧按在了贾云的屁股上,可把贾云疼得叫出了声,施雨赶紧用嘴吻住了贾云的唇。
可为时已晚,那声音已经传出,白露听见回还查看,留小雪一人与小满和大寒应酬着。白露慌张地朝北厢房步来,施雨听闻脚步声逼进,抱起贾云便朝后院奔去。
施雨不时地触碰到贾云的伤口,疼得那贾云直“哼哼”呻吟,施雨不得不换背背上,一路小跑到后院侧门,打开门,正见一辆马车赶来。
白露回来,看北厢房房门打开,心中顿一咯噔,心想:’难不成有人进来过了?’因想到刚才那贾云的一声惊叫,禁不住一身冷汗下来。
于是白露加快步伐,三步作一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屋里,果不出所料,床上空空如也,小姐也不知去向。
那白露慌了,急忙叫回了小雪,两人乱着一团,只顾着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