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宫女把扶风送进了侧殿就不见了踪影。
侧殿里此时三五人站成一堆,在西北角挤在一起,而西南角却站着一群面色正常的夫人,扶风看这些并无恐惧之色的夫人,猜想应该是与皇后一派的人。虽说被关在殿里,众夫人却没有真被限制自由,殿里只是在门口站了好几个侍卫,殿内稀稀拉拉站了几个侍卫宫女,皇后端坐在椅子上,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出现的浓浓
的哀伤,此时正皱着眉交代身边一个太监什么。
如今湘郡王虽说得了传位圣旨,却还没有开始登基大典,皇后虽说该升成皇太后,却又还没有封召,所以一切都显得乱哄哄的。
见扶风进来,许多夫人更慌了起来,连永嘉侯夫人和老夫人都在此处,就别消永嘉侯来救她们了。
姜氏抢上前拉了扶风的手,低声问:“可伤着哪里没有?”扶风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就听见了皇后的话,“众位夫人,湘王假传圣旨,意图谋权篡位。哀家身为先皇的皇后,决不允许此等不孝子孙行事。大家不用担心,哀家让
侍卫保护大家,绝不让外面的乱臣贼子伤害到大家的。”
皇后说完扫视了大家一眼,众人默默的低下头去。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然是皇后说什么是什么了。
穆将军夫人张嘴就要反驳几句,扶风见状忙扯了一下穆夫人的袖子,何必此时争长短,万一皇后大怒之下不顾后果发落了谁,就算最后皇后不能成事,也是于事无补。
穆将军夫人似乎也想通了,闭上了欲张的嘴。此时皇后又开口了,“众位夫人,先皇生时并未另外册封太子,本意是原太子在先皇驾崩后按例继位的。太子身为中宫之后,德才皆备,岂会让一个庶子之子登上龙位,这
不是乱了纲常了吗?”殿里众人发出一阵嘘声,这普通人家自然是嫡庶分明,可是这皇家能一样吗?更何况湘郡王得圣旨已经昭告了天下。皇后真能颠倒黑白的,那太子之前谋反本是要砍头的
,如今竟然想要谋那皇位,还使用此等下作的法子威胁前朝文武百官,简直是丧心病狂。
有与皇后一派的人此时附和,“太后娘娘说的是,我等坚决拥护太子清除乱臣贼子以正视听!”皇后点点头,将头转往扶风这边,直直看了姜氏一眼,道:“严老夫人,永嘉侯德高望重,如今最需要永嘉侯站出来说上一句话,你瞧着要不要给永嘉侯捎一句口信过去?
”
姜氏冷笑一声,道:“太后娘娘,后宅女眷不得干政乃祖宗传下来规矩,臣妇万不敢乱了规矩。”
姜氏一脸正气,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把个皇后噎在那儿气得胸口直起伏。
姜氏因着严箴的身份,此时说出这番话,获得了许多人赞同,纷纷点头称是。
皇后深吸一口气,这次挑上了扶风,“永嘉侯夫人,你看看,你婆婆总是如此不通情达理。你看你如今怀着身孕呢,真是心疼,站着多累,来来来,给永嘉侯夫人赐座。”
两个宫女抬来了椅子,椅子上垫着绣着富贵牡丹的软垫。但是扶风这个时候可不能真坐,就算再眼馋,也不能吃下皇后这颗糖衣炮弹。
扶风目光从椅子上收回来,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妇母亲向来忠君贤德,臣妇觉得母亲最是通勤达礼之人。这椅子,臣妇不敢坐!”扶风声音清甜软糯,此时说的话却犹如一把把利刃,说姜氏忠君,便是指责皇后违逆。最后更是一口反驳了皇后说姜氏不够通情达理,表示了扶风对姜氏的支持,正面回
击了皇后。
皇后哪里会听不出来扶风的意思,如是往常便也罢了,可今日皇后正要一举拿下这些个后宅妇人,让她们臣服于她,给太子铺好路。皇后不能让扶风就此打她的脸,皇后拉下了脸,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你们冥顽不化,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来人,将她们头上的首饰给我摘下来,送到那边去。
”
众人被那宫女上前摘了首饰,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如今只能等着前朝的斗争落下帷幕,否则她们只能暂时屈服在皇后的淫威之下。
扶风暗暗着急,也不知道香兰消息送到没有,如今人在何处。
殿里静默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众人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扶风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此时前殿传来了打斗声,殿里开始骚动起来。
皇后有些坐不住,招呼宫女去看看情况。
此时一个丫头在门口喊叫起来:“夫人,夫人,您到哪里去了?”
扶风心里一跳,这是香兰的声音,难道香兰没有寻到严箴?扶风一颗心沉了下去,严箴驰骋沙场,杀敌无数,众人都道他是冷面阎罗,冷心冷面。扶风却是知道,严箴有一颗赤忱之心,可他更是把扶风放在心上,如今更添了姜氏
。
扶风担心严箴顾忌自己和姜氏,没准真会答应了皇后和太子,保太子上位。
可扶风知道,一旦太子上位,严箴第一个就会被清洗,皇后与自己有仇,当时太子被先皇软禁也有严箴的功劳。
此时一个侍卫却押着一个丫头进了大殿,对皇后道:“太后娘娘,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丫头。”
香兰一脸恐惧,有些瑟瑟发抖,看到扶风就要扑过来,“夫人,夫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在侧间吗?”
皇后皱着眉,道:“撵到一起去!”
侍卫用力一推,香兰便踉跄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