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那几人心颤片会，都缓缓地回过头，看着董以纯。
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董以纯双腿忽然发软，无力地后退几步。本来她以为无法交集到一起的几张面孔，现在，都齐齐地亮在她面前了，腿在这一瞬不听话地后退，然后再后退，最后没有力气后退了，她被钉住在原地。
她本就不怕天，不怕地，可那一双双充血的眼睛，让她呼吸断续，心脏突然负荷严重，无法呼吸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不是婚礼那天和四个男人结婚，而是怕此刻。
他们来了，都来了，还知道了她的事。
她大意了，在餐厅的时候，其实有很多诡异之处，有很多漏洞让她断定这四个人是认识的。
若是那时发现他们是认识的，她该收敛一点，她该再计划着怎么瞒他们。
此刻，她好想离开，可她的双脚怎么都动不了。
一个男人可以娶多个女人，可是一个女人却不能嫁给多个男人，这是不被允许的。
她不走，等下她就承受他们绝情的离开。
不，她好不容易为儿子们争取到的机会，看得那么重。
若他们都不要她了，也不要她的儿子了，她会比死还难受的。
蓝希哲冷冰冰地走上来，直到站在董以纯的一米之外，心痛地哽咽道：“你怎么可以这样？”看着这个自己那么喜欢的女人，怎么骂得下她。
连海凡走上来，死死地瞪着她，却是平声静气说：“难道，这就是你们蛇的本性？”
董以纯心痛，他们这是开始一步步地攻击她了吗？
“你很喜欢玩弄我们？是不是？”夏扬也不放过她横插一句进来。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唐诺也一样不放过她。
这一句句、一声声，董以纯听来，犹被万箭穿心，痛得护法呼吸。
明白了，她现在明白了什么才叫最痛的时候，莫不是现在。
蓝希哲大声吼吼一句：“是不是把我们弄得团团转你才甘心？蛇妖！”
“够了！”蛇妖二词，让董以纯终于接受不了了，充血双眸，紧瞪四人，举掌恨不得立即劈死他们。
能劈死人的青光在她掌间闪烁，可四人却无动于衷，都死死地瞪着她。
唐诺惨淡一笑，“知道你愤怒了，下手啊？等什么？”
夏扬讽笑道：“你是虚幻的动物，打死我们轻而易举，打死我们吧，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的面对我们了，这下场，是你咎由自取的。”
“好，我第一个就先杀你——”说着，董以纯直向夏扬走去，直到手掌贴近了他的胸口——
最终，她还是没有用力一掌劈死他，手掌的光，一点点地消失。
夏不已，眸子含满了泪，“为什么不下手？”
董以纯自嘲一笑，放下手，落寞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四人，看着不远处她的四个儿子，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话，出了口：“不管你们怎么看待我，请等我把话说完，好吗？”
四人不答，在听着，也似乎在倔强地回避她的话。
“我真的不是故意玩弄你们的！”这个时候了，是离是聚，她也该把事情结束了。
“每当看着儿子们天真的笑颜，我都不会忘记他们的父亲，一直没有出现过的父亲。许是命中注定，我和他们遇上你们了，当他们和你们那么打闹得来时，我便下了一个决定，决定为他们都找一个父亲。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妈咪是蛇妖，我不想让他们看到多少年后，他们的妈咪比他们还年轻。我会找个时机离开的，但我放不下他们。我知道，只有和你们成婚了，他们跟你们才有一个崭新的身份。那时，他们就不是野种了，再也不是。”
再回头时，她已是一张凝满忧愁的脸，“我并没有要欺骗你们的意思，但为了儿子，我偷偷地做了这个决定，没有想到你们都认识。我不知道孩子们的父亲是谁，但我不希望他们这么小就无父无母……”
“你要离开？”其他的话，连海凡不放心上，就为她忽然说的离开。
董以纯摇摇头，哽咽道：“我不知道，但或许我会离开。”
唐诺惶然，“你要去哪？你不给我们一个答案你就要走？”
“什么答案？”董以纯迷惘地看着他们。
四人刚刚作了一个决定，一个不公平又能解决事情的大决定。
夏扬说：“我们都喜欢你，我们都喜欢你的儿子，我们都不喜欢你离开，所以……”
“在我四人当中，你选一个！”蓝希哲最后说。
“你会选谁？”唐诺满脸的渴盼答案。
董以纯凝着他们，真的不明白了，“若是选了你们其中一个，是不是要和我结婚？是不是连同我的四个孩子一并跟我一起生活？”
四人点头，“是！”
“不对！”董以纯想到了什么，“你们都说要和我成婚，可我只和你们其中的一个结婚，那么其他三个呢？是不是要伤心地离开了？这样，是要我一辈子愧疚吗？”
夏扬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最后孩子们都有爹地叫的。”尽管他的机会渺茫。
连海凡说：“我们都想知道，我们谁在你心目中最重要。”
“你们……”看着四人此刻真挚的眼神，董以纯说不出话来了。
真要她选择吗？他们明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有三个失望，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决定？
蓝希哲忍不住想知道答案，“告诉我们，你最终会选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