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今晚吃什么?”尚云在唐风房前打个好一会儿滚,青青草地上摔个跤也不疼。前几天刚下过雨,土壤松软得很。春日之中期,凉风却暖暖,让人心醉。
“你去把李欢、三宝、四宝叫过来,今天我请你们吃鱼。”另一边的唐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把裤腿挽到了膝盖以上,拿着一根前头削尖的木枪,慢慢趟进河里。
尚云应了一声,慢腾腾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朝村子里面走进去。
要说到李欢和三宝、四宝,他前天熟悉,可今天,却不熟悉了。
另一边的河里,现在的鱼还都没有长成,不是很大,大多数鱼的个头都只是比唐风的手掌大上一些。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更考验唐风的戳枪之术准不准、快不快了,毕竟鱼也就那么大,野生的它们反应力也不慢。
“李欢,在吗,唐风让咱们去他家吃鱼去啊。”尚云和三宝、四宝站在一个只有人半身高的土墙外面,朝里面喊道。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人影从里面的屋里大跨步地走了出来,虎虎生风。
那人浓眉大眼,身形甚至比唐风还大上一号:“这不云哥吗,你刚说啥玩意?”
“唐风邀请咱们去他家吃鱼去。”尚云又重复了一遍。
“那感情好,我先准备准备,拿我家的醋布和兔子去!”李欢又返进屋拿了点东西,才又和尚云同行。
到了唐风那里,尚云发现他正煮着鱼,由几根木棍架着一口锅,锅里的水很少,刚刚没过鱼身。
“你就这么做鱼的?”尚云不由得埋怨唐风,在他看来唐云做鱼做的太简陋了。
“哎嘛,云哥咱们就这条件,虽然比不上城里酒楼做的,但是吃起来也不赖啊。”李欢为尚云解释道。
唐风又在一边的地上挖了个坑生起火,用来让李欢烤兔子吃。“我跟你说啊尚云,我放了不少盐石块呢。以前做鱼怎么没见你那么矫情呢。”唐风说道。
见此尚云也没再说什么,在他记忆中,唐风他们这些底层社会的人一般都是这么做饭吃的,而且今天晚上的这顿鱼餐说起来还是有点丰盛的,只是他不适应而已。
“李欢,你把醋布往里边泡一泡,要不然味还是太淡。”唐风对李欢说道,对于他这种人,吃饭哪有什么酸甜苦辣咸,区别只是在于有没有味而已。
三宝、四宝他们也拿出来自己的酒,并且朝尚云拍了拍,以示炫耀:“看,这是我们用推车的钱在豁鼻子姜那里买的。他的酒烈,必须掺水喝。”
豁鼻子姜是长安城里有名的酿酒师傅,他的酒分三六九等。这个外号来源于他的外貌,他的鼻子在小时候被老鼠咬掉了一半,这个原因,也导致他没有媳妇,是个老光棍。
“那太好咧,我去热水。”李欢最喜欢喝酒了,高呼一声之后便去一边热水去了,三宝、四宝随之跟上。几个人呜呜丫丫一阵,都分别找个活计忙去了,只剩下尚云一个人在唐风这里打下手。
“唐风,李欢是哪的人啊,口音和咱们这里完全不一样。”尚云说道。唐风忙里偷闲挑了尚云一眼:“他以前没跟你说过吗,他是从东边来的,偏北点。”
尚云想了想东北那边,暗自点了点头:“也对,他的口音是东北那边的。”
“怎么?你还去过东北那边?”唐风对尚云说,后者赶忙摇了摇头:“接触过那边的几个人,口音是一样的。”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银月悬天、星空深邃,鱼肉煮好了、烤兔肉也做好了。
“快吃,快吃,今天咱们几个今天晚上能吃个饱。”三宝催促着,让唐风和尚云动筷子。
“行,那咱们先喝一杯,这就开始吃饭。”唐风和几个人纷纷端起酒杯,共饮一口。
尚云杯酒下肚,酒味刺鼻,但喝进肚子里,只是能尝到个酒味而已。
“咱们第一杯酒,应该是为风哥而饮,祝风哥苦尽甘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四宝说道,唐风被绑这件事他们也知道,几个人凑了些钱,却还是没凑够。
前言说过了,几个人就开始吃。尚云先吃了一口,鱼肉又酸又咸,难以下咽。倒是唐风和三宝、四宝、李欢吃的挺香,一口一口停不下来。尚云也只好将就地吃了几口,那个兔肉倒是好吃,只是太少,他只吃了一个兔腿就不再吃了。
晚风一吹,他竟然有些醉了。顺势躺在草地上,他抬头看着天空,银河将整个夜幕一分为二,星星清晰无比,看深了,才更感觉到宇宙的无穷无尽。
“啥毛病啊你这是,不吃饭抬着头发呆。”李欢说着,却也躺在尚云的旁边。草有些高,跟层坐垫一样,软软的麻麻的。
“我好久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绚烂的天空了。”尚云喃喃道。
“我,我还行吧,只要不是阴天下雨,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星星。”李欢不知道尚云为什么说这个,兴许是他晚上没抬过头,兴许是他没注意过。
深蓝夜色天悬星,晚风惊铜铃;
草里虫鸣、河中鱼声,听却万籁俱静。
长生与月隔嫦娥后羿,王母一划分织女牛郎。
遥遥相望对穿肠,思之不得念如狂。
“咋地了,咋我看着你的脸那么狰狞呢。”李欢看尚云半天没说话,不由得朝尚云瞅了一眼。
“尚云呐,那五两银子我得还给你。”唐风那边兴许他是有点喝多了,五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尚云觉得他在胡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