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们看到格洛瑞亚和市长走了出来,以为两人已经谈妥了关于火药的事情,用震天的欢呼迎接着从市政厅出来的两人。
“朋友们。”格洛瑞亚笑的很开心,就像刚才他的确借到了火药一样,“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市长先生就在这儿,他已经表示愿意把储存在市政厅地窖里的火药发给我们。谢谢他吧!朋友们!”
“市长万岁!德·弗勒塞尔先生万岁!”市民们欢呼雀跃,就像在过圣诞节一样。
“谢谢!我以我的名义,也以他的名义向你们表示感谢!”
“市长先生,现在能把钥匙给我了吗?”格洛瑞亚把胳膊搭在弗勒塞尔肩膀上,带着胜利的微笑问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弗勒塞尔脸色铁青,语气极为不善,似乎在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我听闻古老的贵族在意名声甚于生命。”格洛瑞亚依旧带着让人舒服却又惹人厌恶的微笑说道:“现在您已经作出了承诺,不是吗?”
“呵,你真的以为贵族都是这样吗?”弗勒塞尔嗤笑了一声。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弗勒塞尔先生。”格洛瑞亚已经不再称呼他为市长了,“不管您答应没答应,也不管我们有没有带走市政厅的火药,而您,弗勒塞尔先生,都已经把属于国王的东西交给我们了,这个消息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传到国王耳朵里。而我们是什么呢?市民?是的,但不止如此,我们还是叛逆,去袭击巴士底狱的叛逆,那些古老而保守的贵族最讨厌不忠的家伙了。即使你现在和火药同归于尽了,也没人知道您死去了,只有一个消息会传出去,那就是德·弗勒塞尔先生勾结叛逆,并在叛逆者中获得了很高的地位。您的儿子会被流放到矿区做苦力,而您的女儿、夫人则会被一群人渣糟蹋……”
“不过您放心,我不会让您死的,我会让您活的好好的,我们最多只是得不到火药,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实现自己的目的。而您,嘿嘿,只能等着你的亲人一个个……”格洛瑞亚残忍的做了个割喉的动作,“但如果您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很乐意帮您接出来您的家人,做出您的选择吧,市长……哦,不,是弗勒塞尔先生,您很快就不再是市长了。”
“你……你……”弗勒塞尔指着格洛瑞亚,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阳光的年轻人竟然会想出这般阴毒的计谋,“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我喜欢您的说法,弗勒塞尔先生。”格洛瑞亚短暂的怔了一下,他想起了他前世那段孤独的岁月,他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和自己说话来缓解孤独,但自己永远无法看清自己。在那样漆黑的旅程中,邪恶、冷血其实早就一点点的注入了他的血液中,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些对自己有什么坏处,他喜欢这种以恶止恶的感觉,只有比邪恶更邪恶,才能战胜邪恶。
“先生,快把钥匙交给我吧,我的耐心有限。”
弗勒塞尔脸色苍白,抿着嘴唇无神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块小巧的木雕说,“你赢了,年轻人,你比我强的多。”
“这东西是?”格洛瑞亚皱着眉头接着木雕,这个木雕雕刻的相当精巧,看样子似乎是路易十六的全身像。
“钥匙就在它里面。”弗勒塞尔痛苦的指着木雕,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您可真是费尽心思,如果不是您亲自交出来,我们还真的是找不到。”格洛瑞亚赞叹道。
“您谬赞了,以您的‘聪明才智’,什么事情您做不到?”弗勒塞尔冷笑以待。
“您这么说,真是在鼓励我,”格洛瑞亚笑的更加灿烂了,新的计划似乎早已经被他想好了。
“咳!咳……”弗勒塞尔痛苦的咳嗽了几声,冷冷的看着格洛瑞亚,“这么说,您是还有其他的要求了?”
“当然,这里只有火药,但没有枪支怎么行呢?”
“我没有枪支。”
“您没有,但是军械库有,对吗?”
“哈哈哈……”弗勒塞尔畅快的笑了,他得意的盯着格洛瑞亚似乎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惜!军械库的枪支已经被搬走了,真是可惜啊。”
“是吗?”格洛瑞亚脸上看不出任何失望的神情,反而是很遗憾的拍了拍弗勒塞尔的肩膀,“先生,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让我们倒霉对您有什么好处呢?您这般耽误我的时间,恐怕会救不出来您的家眷啊。”
“不!等等!我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武器。”
“早点这样不就行了吗?先生。”
“用那些无辜的人来威胁我,这就是你的本事吗!”
“您还在浪费时间啊。”
“混蛋!在荣军院还有两万支枪!”弗勒塞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从未见过像格洛瑞亚这样无耻的家伙,毕竟在这个骑士精神依旧存在的时代,只有最恶劣的歹徒会用家人来威胁别人就范。就这点来言,同时期的中国可是远胜欧洲。
“好极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您认不认识巴士底狱的典狱长?”
“德·洛内先生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呢。”
“他叫德·洛内。”
“好吧。那您认不认识德·洛内先生呢?”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既然这样,您一定希望他别遭到什么不幸。”
“我是这样希望的,而且这理所应当,你不会认为靠你们这点儿人就能攻破巴士底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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