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在赵义洪的注目下,王国华把一个大牛仔包放在那张黄花梨桌子上。
陈笃笑呵呵说:“赵老板,谢谢你能宽限我这么多日子。”
谁让我们投缘呢。”赵义洪嘿嘿笑着,心道:要不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我至于在京城困守这半个多月嘛,无论香港还是鹏城都快把我逼死了,现在你这个唯一的不还价的接盘者可终于出现了。
在他看来,这套房子确实卖贵了。
他这十几天在京城也不是无所事事,走亲访友,遍访中介,期间有好几拨人上门来看过,一听到这个价格大都摇头离去,不多几个敢于还价的,也最高不过出到85万。
此时大部分人都觉得住电梯公寓才是高大上的现代生活,这种深藏在胡同中的四合院,厨卫设施又不健全,实在不是什么好住所,住这里面就意味着落后守旧。
赵义洪颤颤悠悠伸手拉开包,看着里面一片淡绿,饶是见过很多大风大浪,也不禁眼睛发花,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陈老板,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在短短这半个月内筹集到这么一大笔钱的,但我是真心佩服你的搵钱本事,如果我的公司有你这样的管理人,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卖掉这套房子的地步啊。”
赵义洪拉好包,感慨万千地看着陈笃。
“可惜,你是条大龙,我这浅滩招揽不了你啊。”
陈笃笑笑不语,来京城你是第三个想要招揽我的人了。
“我们去办手续吧,这些钱我去做汇票。”赵义洪示意还是由王国华拎包,背着双手首先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三人回到四合院中,陈笃包里多了一张写着自己名字的蓝色薄纸片,赵义洪手里多了一张电汇票。
“赵老板,我有件事还需要麻烦你。”陈笃对有些魂不守舍的赵义洪说。
“我觉得你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吧,”赵义洪的话有些酸溜溜,“不过,谁让我们投缘呢,请说。”
“是这样的,我需要你在香港的公司给我发出一份商业邀请函。”
目前国内普通居民要想出国,必须由目标国相关公司或者机构发出邀请函,凭着这份邀请函才能去ga机关的出入境管理处申请护照或者港澳通行证,接下来办理签证同样需要出示这份邀请函。
赵义洪好奇地问:“你想去香港?”
陈笃点头道:“是的,有些事情需要年底的时候去那边一趟。”
赵义洪振作精神,饶有深意道:“需要我帮你兑换一批港币吗?”
不愧是生意人,一旦发现有利可图之机,立马从失去住宅的恍惚中恢复过来,陈笃微笑点头:“如果代价不高的话,找外人当然不如找你这个熟人咯。”
“1:1.15,你在国内给我人民币,我在香港给你港币。”赵义洪心中一喜,这人果然如自己所料,过去不是旅游的,暗暗好奇届时他会带过去多少资金。
目前国内普通人是无法兑换外币的,唯一的途径就是找黑市黄牛,而如果想要把钱带出去,那就必须找更高层次的地下钱庄。
而赵义洪这样来往内地的港商,很多人会是这些地下钱庄的合作伙伴甚至幕后老板,他们拥有合法或者灰色的途径进行跨境兑换。
21世纪,据权威机构估测,这个地下产业每年的资金流动量高达上万亿人民币,而且屡禁不绝。
近期官方外汇牌港币兑人民币就是1:1.15,看着赵义洪的报价似乎没有利益可图,可要知道此时的黑市上,港币兑人民币高达1:1.28,中间这将近13的差价,就是中介方收取的过路费了。
对比后世15甚至20的高价,这报价不能说高,陈笃可以接受,当即和他详细商定了一些细节。
“那到时候你们过来鹏城找我,现在我该走了。”讨论完毕,赵义洪把钥匙放在桌上,不舍地四下打量一下,随后大步走出正堂,再也没有回头。
陈笃紧接着也出去了趟,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古河山在小牛的陪同下走进这座四合院,一边到处打量一边啧啧称赞:“这宅子大气,当年至少是贝勒爷才够资格住的,下次我帮你去查查到底是谁。”
“管他贝勒阿哥的,反正都已做了土,现在这就是我的了。”陈笃哈哈一笑。
“你说得也对。”古河山想了想,点点头,吩咐小牛,“去正堂,把我的贺礼拿出来。”
几人来到正堂,小牛从随身带着的大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宣纸,在桌上展开。
陈笃探头一看,是一幅隶书题字,“老宅新人家,少年故友意”,再一看落款,他顿时有些发晕。
“这是那天我们别后,我打电话请我爸写了寄过来的,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吧?”
见他这种失神的状态,古河山心里微微有些得意,任你少年奇才,终究还是无法老于城府啊。
要是陈笃知道他的心理,肯定会叫冤,他不是因为此时的古父而失神,他是为将来的古父而失神。
但作为重生者,失神也只是一瞬的事情,他必须得装出一个普通年轻人的正常反应来。
他故意又愣了会,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那天你和林局长提到阿姨坐飞机回了拉萨,再根据你的姓,我就隐隐有所猜测。但我真没想到,古哥你竟然有如此威猛的背景,看来我陈笃是祖坟冒青烟了,要知道,我这辈子之前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个镇长。现在我的心里有些迷迷糊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