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膳的时候,霍云的脸是红的,嘴唇红肿鲜润。
周据倒是心情极好。
今日雪又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周据也不急着进宫,两人就在屋里摆了炉子煮茶,边吃茶边说话。
霍云先说近来宫里发生的种种事情。
知道霍长君死了后,周据道:“霍家应该感激你,没让霍长君出冷宫被赐死,否则张世年绝对会盯死霍孺不放。”
霍云想想也是,便问他这几月的种种。听到霍廷刺杀司峰时,霍云很无语:“我大伯父这样的亏,已经吃了好几次了,为什么每次还狠呢?”
“如果是皇命,他也没办法。”周据说。
提到皇命,霍云对自己这位姑父更加无语。
“影子已经找到霍廷的尸骨,应该在运回来的路上了。”周据说。
霍云很意外他会如此,不由心中一动:“阿据哥哥……”
“你祖父一年之中失去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心里必定极不好受,找回霍廷的尸骨,也许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周据道。
“我祖父可不会照顾你的感受,他要是抓到你的把柄,才不会放过你。”霍云说。
周据淡淡一笑,继续说在卫都的情景。
听到周据说,罗成居然直接砍了假王爷的头时,她很吃惊。又听他如何在下高镇跟罗成周旋,更加敬佩他的智谋和心智。
“罗成为什么要杀你呢?”
周据淡淡的道:“他要这天下,自然要杀我。”
“皇上昨天叫你去,是做什么呢?”她问。
周据将皇帝的话简要的说了。
“当年五王之乱,就是以皇兄杀了罗道为开端,导致周家跟罗家结成大仇。如今,他自然怕担起挑起封王造反的责任,他绝不能认是自己指使霍廷杀人。”周据说。
“……”霍云拧眉,“接下来怎么办?这样下去,皇上一定会越来越猜忌你。”
“无妨,一步步来吧!”周据说。
霍云看着他,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被猜忌,明明是皇上挑起了这场战争,明明是他冒着性命这危扭转了局面。
“如今在国孝期,皇兄想做什么,都会有所忍耐。”他说。
她点点头。
老祖宗是要跟文帝合葬的,下葬正好是元宵之后。
待老祖宗下葬后,乔松涯从鱼州回来了。
乔松涯回来那日,还下了场下雪。
睿王和霍炎去迎了一下他。
乔松涯二十有三,是陇关最年轻的将领,他头戴盔甲,手持长枪,五官深刻鲜明,长手长脚十分高大,骑着高马回来。
“王爷!”乔松涯是个极直率的人,他在陇关长大,父亲乔适也是武将,长年南征北战,自有一股军人的威严。
“这一路辛苦了。”周据淡淡的说,指指身旁的霍炎,“此乃吏部尚书霍炎霍大人!”
乔松涯忙行礼:“霍大人来的正好,末将回来路过襄州,将影子手里接过了霍廷的尸骨,如今带回来了。”
霍廷也是知道,乔松涯带回来霍廷的尸骨,所以才来相迎的。
“有劳乔将军。”
“大人不必客气,顺手为之。”乔松涯道。
“如今国丧,也不便为你接风,你就先在城外安顿,等皇上见你吧!”周据说。
“但凭王爷吩咐。”乔松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