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心里很浮躁,他睡不安稳。
一来是因为要保护的张角之女张宁,坚持不让他在门外守护,二来这一次他们真的没有退路了,生死全部操控在右将军的手中。
这个右将军真的能够相信么?要知道他可是凭借着杀戮众多太平道党人的功绩,才起家的。
但是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呢,天下虽然大已经很难有他们容身的地方了,太平道已经逐渐消亡,现在打着黄巾旗帜的家伙,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说是助危扶弱,救苦救难,实际上干的无一不是打家劫舍的事儿,而且对象还都是比自己弱小的人。
这跟当年大贤良师,立志赴国难,捐躯救世的理念,完全不是一回事。
吞噬弱小、壮大己身,黑山也好、白波也罢,无一不是如此做派,就连天下最大的两支号称秉承张角遗志的队伍都这样,那么到底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呢?
“还有谁呢?”周仓不禁这么自问道。
而且周仓还想到,如果右将军要对张宁不利,那该怎么办,虽然张宁说长天不会,但总有万一不是,异人言行不一,根本是家常便饭,怎么能轻信。
典韦、赵云的厉害,周仓知道,只怕两三个自己都不是对手,但如果长天真要对张宁不利,他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张角的后人,冲出这龙潭虎穴!
此时已经下定决心的周仓,生怕长天突然发难,因此半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双目直视屋顶。
随后他就听到了房上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响,有人在房顶!
“难道是长天派人来了?”周仓翻身就坐了起来,一手将他腕口粗的铁棍抓在手里。
不过他没有看上去那样的鲁莽,如果房顶上的人不是长天派来的,那么自己冲杀出去,大喊什么长天贼子,那么必然将双方的关系彻底搞僵了,但他又必须提醒自己的另外的同伴,于是周仓急中生智一声暴喝。
“哪个鸟厮,夜半不睡,在某家屋顶鬼鬼祟祟,扰人清梦!”
周仓的一声大喝,切实得提醒了自己的同伴,同样的也震住了不少人。
首先被镇住的自然是他房顶上的家伙,然后还有一个正准备从周仓那间下房的门口,攀上屋顶的家伙,他爬了一半双手已经搭在了房檐上了,这一声突然的大喝,吓得他彻底停止了动作。
周仓突然站起身,快速来到门口,“嘭”一脚,从里面往外大力踹开了房门。
这一脚就苦了门口那还悬在半空的家伙了,周仓的力气很大,他那一脚直接将此人撞飞了老远,然后倒在地上,捂着腹部低声痛呼。
“尔是何人?为何在此!”周仓只觉自己踢到了一个人,反正也看不清是谁,立刻喝道。
“杀。”房上的几人,一看自己的同伴被踹飞,立刻跳了下来对周仓展开攻击。
而且攻势凌厉至极,刀刀夺命,不离要害,那样子就像是,被识破了的杀手,争取在最短时间杀人灭口的架势。
一时间被突如其来的杀招罩住的周仓,也有些手忙脚乱了。
“尔等到底是何人!”仓促遮拦的周仓再次大喝。
幸好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同来的还有几个同伴,虽然武艺没他厉害,但也是太平道中的佼佼者。
同伴的加入,瞬间是形势逆转,压制对方的周仓也有了思考的时间,来人不答话,那么说明对方干得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在这个落霞城里能让这种人出动的,除了长天,还会有谁???
果然!
果然这右将军不能信任,异人果然都是不讲信誉的小人!
真该死,自己怎么就信了王三的话了呢!
后悔不迭的周仓,眼中升腾起血色,他要杀出一条血路,汇合张宁,连夜杀出城去!
“速战速决,此地不宜久留!”
“速战速决,此地不宜久留!”
周仓与对面一个为首之人,说出了同样的话。
双方愣了一愣,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已经决意要你死我活的心态。
周仓终究是周仓,能帮二爷抗大刀的人,是不简单的,不但极为忠义,身手同样配得上他的在玩家中的名气。
这场死拼以周仓一方胜利告终,周仓的同伴在对方的拼死反击之下,受了不算轻的伤,不过战果以他们这边完胜告终,对方几人全部死在了周仓的武器之下。
胜利并未给周仓带来欣喜,眼下汇合张宁逃出落霞城才是关键,他甚至没有去结果,那个被他踢飞的家伙,带着人匆匆朝张宁所在而去。
在周仓离开没多久,皇甫坚寿到了。
他紧张得翻看了一地的尸体,生怕其中有杨阿若的。
很快皇甫坚寿长出了一口气,里面没有他的好友,他转而对还在痛苦挣扎的倒地之人走去。
他走过去一看,这人还见过,这人是在他落脚客栈两个月之后,进入这间客栈当了伙计的,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是心细如发的皇甫坚寿,总觉得此人游学鬼鬼祟祟,今日一见果然不是好人。
“适才相斗者去往何处了?”皇甫坚寿冷喝道。
既然杨阿若不在这里,必然是去追贼了,他要跟上去相助对方。
“某实在不知。”伙计回道。
皇甫坚寿并不迂腐也不是善人,听后瞬间拔剑,斩断了那伙计一根手指。
“啊~。”伙计被周仓一脚,踹出了严重的内伤,估计肠子都可能断了,所以连被砍断手指的这种痛苦,也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某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