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苏锡雨可是没少向赵长老抱怨。
她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哪里愿意听到别人这样称呼自己,她还让赵长老回去一定要教训方才在路上突然喊自己师祖的那伙人。
赵长老对于此事只能苦笑,他嘴上应着“是,是,是”满口将此事答应了下来,他知道苏锡雨讲的都是玩笑话罢了。
“师尊没有叫阿小七么?”苏锡雨突然问道,好像她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经苏锡雨提醒,赵长老又是想起今日七爷所说的“八弟”,他先前还未太过在意,但此时回想起来,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七弟啊,受了些伤来不了。”赵长老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他本就在思索其他事情,所以皱起了眉头。
苏锡雨见赵长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以为阿小七受了重伤,脚步一下子便停了下来,赵长老见此知道她会错意了,赶忙补充了一句,他舒展开眉头,笑道:“不是什么重伤,歇息几日便能痊愈。”
“怎么一回事?”苏锡雨见赵长老这般说道,便轻松不少,又重新跟上了赵长老的脚步。
不知不觉二人已是爬越过了山谷,山背林木居多,灌木和杂草少上了许多,二人体力虽好,但此时额头也冒出丝丝热汗。
这茂密枝叶遮蔽山路,延绵至山脚下,倒是让二人感觉颇为阴凉,没有方才那般闷热。
赵长老侧头看去,神情有些不解,他疑声道:“嗯?你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苏锡雨对于赵长老的质问更是困惑,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况且她今天一直呆在那丁四酒馆的客房里,怎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今日整个小镇内都能感觉到剧烈晃动,要说苏锡雨丝毫没有察觉到,赵长老是不相信的,他回应道:“你……”
赵长老微张着嘴,又将到嘴边子的话咽了下去,苏锡雨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突然觉得他有些奇怪。
赵长老突然想到一事,这丫头可是仙姑的徒弟啊,仙姑怎会让她置于危险之中呢,就算半点也不行。
“嗯?”苏锡雨扬起头看着赵长老,赵长老笑了笑,他念叨了句“没事”。
赵长老忘记苏锡雨之前问什么来着,便不再讲话了,之后的时间里,苏锡雨也尤为安静,没有再询问方才的事情了。
二人也很快就到了之前仙姑与青易阳来的园子门口,赵长老叩了叩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从里拉开了大门。
“寒姐姐?”苏锡雨看见门内那人后盈盈一笑,似是撒娇一般地唤道,甚是喜人。
那名叫寒姐姐见到苏锡雨后也同她一般,满脸喜色,不过她未出声,而是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作出禁声的动作,她轻声道:“赵长老、苏妹妹你们二人快进来吧,仙姑已经在屋子里了。”
赵长老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径直入内,且没人指引,便往侧园走去。
寒姐姐拉着苏锡雨一并跟了上去,寒姐姐见苏锡雨偷瞄起自己,她便冲苏锡雨眨巴一下眼睛,似是传递什么话语一般,苏锡雨也好像明白其中意思,意会一笑。
园子内方才的黑鳞不知道吃饱了又跑哪里去玩了,这一路上苏锡雨和赵长老也没见到过。
寒姐姐并未同他们一起进去,而是回到了正园的屋子里,她才刚进屋,她的师妹就问道:“怎么,后山又来人?”
“嗯,苏妹妹来了。”寒姐姐笑着回应那几人。
“锡雨来了?”三人齐声欢呼道,三人也显得很是开心,这几日她们四人在此很是闲闷,只有头不会言语得“黑鳞”飞兽陪她们,但要是苏锡雨在这儿那就不一样了。
寒姐姐点头,她道:“不过说来也怪,平日里这后山也没人,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是啊,先前那个怪人,敲了敲门后留下张字条便没了踪影,也不知道那字条上写了什么,引得仙姑大怒。”女弟子皱着眉头说道,她似是想不通方才发生得事情。
“咯,咯,咯,倒是苦了那个小道士,你们没听见么?刚才那小道士叫得好惨,仙姑她老人家这是给他治伤呢?还是送他归西呀。”坐在木椅上的女弟子,翘起腿,讲起方才的趣事后,半躺在椅子上“咯,咯”笑个不停。
寒姐姐故作怒色瞥了她一眼,将她那搭在木椅把手上的那条大白腿推了下去,点着她的额头,故作生气地说道:“你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嘴巴还什么都敢说。”
那女子对于寒姐姐的这番说教不以为意,反是冲着寒姐姐扮了个鬼脸,引得其余二人捧腹大笑。
寒姐姐嗔了她们一眼,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小点声。
……
“进来吧。”屋内传来仙姑的声音。
那屋子的木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缓缓打开了,站在屋外的二人一下子便能瞧见屋内,只见仙姑站在一张长桌旁,不过古怪的地方是这长桌上还有一人躺着。
二人进去后,苏锡雨便看清躺在长桌上的人正是青易阳,青易阳此时气息稳定,此时模样更像是睡着了,所以苏锡雨并没有露出担忧之色,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师弟怎会在此,且怎么躺在这木桌上,像是睡着了?
赵长老亲眼看见青易阳被仙姑带走的,所以此时并没有任何疑色,倒是桌上的三件东西让他感到好奇,青易阳身子一侧,摆放了一张符箓,一个紫铜瓶子,还有一件像人手的古铜色饰品。
待赵长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