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崔氏三兄弟均都大吃一惊的消息。
即使心中已经有过猜疑,可也不曾往位高权重的王爷方向想。可想而知,他们会有多惊恐万状。
只在一个眨眼的片刻,崔氏三兄弟原地跪下,纷纷垂首行礼。
齐声道:“拜见王爷。”
周回不悦地看了眼护卫,呵斥道:“林直,谁让你话那么多。”
孔武有力的身躯摆动上前一步,双手在半空虚扶。
周回道:“崔兄弟不必多礼。周某已久别于朝堂的纷争,长期生活在东北,不爱讲究那么无谓的虚张声势。”
黝黑的眼球迸发出坦然且豪爽的神情,直视前方,寻不出一丝虚假作势的痕迹。
周姓的王爷,身处东北方向,年岁不小,身强体魄。
根据以上的几点,崔氏三兄弟俱是肯定这位王爷便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幼弟——恒王。
世人称呼恒王这位与先帝关系平淡的王爷时,总以其的封号为主。疏漏了恒王的姓名周回。
关于恒王的传言不多,入耳最多的便是此人心中有大义,视寻常百姓的存忧看得很重。是位不折不扣的仁善王爷。
管辖东北的时期里,勤勤恳恳地把东北治理良好,朝中甚少得到来自东北除战争以外的消息。
片刻间,崔氏三兄弟的脑中已经把已知的消息过了一遍。
得知面前站的人竟是恒王,当今的皇叔,崔大老爷崇敬道:“恒王殿下谦虚了,行礼之事是抹杀不掉的。您本就该受下我们的跪拜,从前有幸听闻过王爷的鼎鼎大名,今日能够见到真人当是我们兄弟的福气。”
该走的客套必须要在场面上摆出姿态,不管恒王此人是否当真如传闻中的那般仁善。世家地教养让他们遇到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何况还没有摸清楚恒王的突然登门所为何事?
恒王武艺超群,多年主理东北的战役,几乎东北的每一场战事都会亲身上阵。
同样习武的崔二老爷目光炯炯地盯着豪迈的恒王看,这便是他久仰大名的将军本人。
不过只是确认的一眼,便让崔二老爷心生敬意。
崔二老爷道:“王爷请入坐,有事可慢谈。”
崔三老爷活跃道:“对对,请王爷上主座,尝一尝家中的热茶。”
护卫林直见到崔氏三兄弟抬举王爷的模样,心里立刻满意了。
他们的王爷就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才能对得起王爷屡次不顾性命的为百姓征战沙场。
周回见状,也不再过多推迟,地位的悬殊是块横板,造就了他想要与人谦和相处,可终于是难以办成的事。
入座后,周回爽快地捧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的冒雾气的热茶彷佛在周回口里起不到作用,面色无异。
周回咽下浓郁的茶液,“味道不错。”
崔大老爷谨慎说道:“王爷喜欢。待会我让下人包一盒子给王爷带走。不知晓今日王爷登门所为何事?”
募然问出了其他两兄弟的心声,目光有意无意地投视在恒王那处。
周回放下茶杯置桌上,缓声说道:“前日小女在酒楼里用饭时遇上了无赖打扰,幸得遇上了崔家小兄弟的出口相帮,才敢走了无赖。小女回去后把此事与我一提,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上门拜访,以示感谢。崔兄,周某在此谢过了。”
意外之举,使崔氏兄弟纷纷感到太过奇妙。怎么就刚刚好遇上了恒王府里的郡主,还帮了人一把。
无言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听儿子们提过这件事。虽说前日几个兄弟出门的事都有数,但是这种巧合让他们撞上…..
崔大老爷恍然大悟道:“家中孩子本就是清河郡的一员,维护安危是必然的事情。能够无意帮上了郡主,乃是幸事。”
周回点头赞同道:“周某只有一个女儿,那便是我的珍宝。所以得了崔家小兄弟的忙,我今日是携礼上门来的。东西就在我随行的马车上放置,待会我让护卫搬进来。”
崔氏三兄弟各个摇头晃脑,王爷的东西哪能收的,他们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崔三老爷急忙说道:“王爷能上门让我们兄弟目睹风采已是我们该感激的事,切不可再让王爷破费。”
崔二老爷道:“保护女子、老少皆是男子该做的事,王爷不可让家中孩子有了得意忘形的机会。他们容易骄傲得很。”
两个弟弟在劝着王爷阻止不合事宜的心思,崔大老爷的脑袋像块打桩木头一样,不停地点着。
崔大老爷收尾言语,“崔某感谢王爷的心意,我相信家中孩子做这些事不是为了求回报。”
上门前周回可没有想过自己给崔府送礼居然得到一致拒绝,这是少能见到的清廉家族。
以为世家出身,应是那种迂腐、肤浅、难缠,口中有说不完的说教的样子。
周回感叹道:可能是自己太久没有去过东北以外的各地见识,如今与从前早已不相似。
周回不是个能说会道的,无奈道:“既然如此就算了。原是为了感谢一事,眼下已经道明了,我便可以放心回去与女儿交代了。”
在东北待久了,周回养成了不爱拉扯的性子,更爱果断完事的爽利。
崔氏三兄弟可不敢像恒王那般随性的,好像与友人在唠嗑一般说着自己女儿。再怎么说,那都是郡主,不是他们能随意占便宜的人家。
崔大老爷附和道:“王爷仁善,郡主这是随了王爷。”
周回觉得崔兄弟说的话很好听,夸赞他女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