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专门售卖衣服的店里换了一身衣服,再置办了几件,包裹倒是显得越发大了,但是好歹出门不会被围观了。
“对了,掌柜的,问你个事。”夏玉树说道。
“道爷但请问,小妇人知无不言。”这家成衣店的老板是个女掌柜,闻言有些战战兢兢,但还是大着胆子回道。
“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道士?”夏玉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关系到昆仑派的名声好坏,他总要知道才甘心。
谁料到老板娘竟然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着夏玉树“咚咚”磕头,“道爷,饶了小妇人吧,小妇人尚有幼子需要抚养啊!”
夏玉树一下子蹦起来,赶忙把老板娘拉起来,“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不问了,不问了!”
好说歹说,才把这老板娘劝起来,夏玉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总觉得昆仑派在这里扬的是臭名、凶名。
“难不成《三皇纪》的设计师们真的糟践了这个名字,不至于吧?”夏玉树走出成衣店,开始琢磨这事儿。
想了一阵想不出来,苏云也不想了,先把手头的这个任务完成再说。
当务之急,还是得找个人问问路。他就知道神都玉京是历朝历代的都城,具体怎么走,就不是很清楚了。好在脱了那身道袍,变回了个翩翩公子哥,虽然也有人注目,但是总算是把他当成个普通人看了。
找个饭馆,吃顿饭,一饱口腹之欲,顺便打听打听消息。
“福客来!”夏玉树看着在两条街交汇之处的三层酒楼,再想想自己身上的银子,昂首挺胸地跨进酒楼大门。
“客官您里边请!”站在门外迎客的人一看夏玉树过来,眼睛一亮,在夏玉树的穿着以及面目上一扫,就知道这必定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弯腰作延请状,“客官可是要吃饭?”
“废话,难不成来此上茅厕?”夏玉树腹诽不已,面上却淡淡地,“给我找个清静点的位置,再把你们拿手的菜上一些。”
“好嘞!小三儿,快来把客官带到三楼雅座去。”挥手招来一个小二,示意其带着夏玉树上楼。
一个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的少年应了一声,过来对着夏玉树说道,“客官楼上请!”
夏玉树跟着他,穿过有些喧闹的一楼,以及略微清静些的二楼,来到了三楼。三楼很是安静,只是放了五张桌子,每张桌子之间还有木屏风隔开,夏玉树觉得很满意。
在靠窗临街的位置上坐下,夏玉树把包裹放在一旁,对着一直待在身边的小二说道,“你们酒楼可有什么招牌名菜?”
“拿手菜,那可就多了,我们这有五回珍宝鸭、香酥鸡、珍珠翡翠白玉汤……。”这简直就是按下了发条玩具的开关一样,小二不住口地报菜名,说了二十几个菜竟然没有重样的。
夏玉树玩味地一挑眉,就这么看着店小二一直报着菜名,直到看他憋气憋红脸地时候,才出声道,“来一份你说的五回珍宝鸭,再来几盘时令鲜蔬,再打二两酒来。”
小二长出一口气,报菜名就是要一气呵成,要是中途换气,就得从头再来,这是规矩。不过以往那些客人都是在他报到十个菜的时候就点好了,今天算是遇上个狠人。
“好的,客官您要喝什么酒?”
“有什么好酒?”
“咱们酒楼最出名的就是女儿红和竹叶青。”小二这回学乖了。
“那就女儿红吧!”夏玉树觉得自己现在对竹叶两个字有点敏感。
“客官您稍等。”说着小二转身就下了楼。
夏玉树临窗下视,便见街道上人来人往,车马不绝,有那挑着担子吆喝的小贩,更有扛着冰糖葫芦叫卖的生意人,一群孩子跟在冰糖葫芦的后面,不停地咽着口水。街道两边有开的各种铺子,人进人出,间或有迎来送往之声。再远处,似乎还有丝竹管弦声传来,此时午时过半,青栏勾院还没开门才是,应当是大户人家宴请宾客。这地方虽然不是真个清静,但是夏玉树还真就喜欢这种地方,不像是昆仑山上,冷清至极。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小二便端着木盘上来了,将菜一一放到夏玉树面前,再为他把酒倒上,“客官,您慢用!”
“小二哥且慢!”夏玉树抬手抛出一粒碎银子,小二的眼睛一亮,当即接住,“客官还有什么其他吩咐?”
“跟小二哥打听个事。”夏玉树道。
小二连连摆手,“不敢当客官如此称呼,客官有事便问就是!”
“敢问这神都玉京距此多远,如何能到?”
“神都玉京?”小二一脸茫然,“从没听说过这个地名,这是国都的别称吗?”
“神都玉京乃是十万大山之外,大周的国都,离此十万八千里。”一个声音从屏风后响起,“少年人可是要去这处地方?”
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人从屏风后转出来,手上还端了一杯酒,正在轻轻摇动。
出声的是一个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面色有些沧桑黯然,身材单薄无力,像是常年饱读诗书,不知民事的书生。
“刘先生。”店小二一拱手,对着夏玉树解释道:“这是阅微书院的刘先生,学问在咱们月奴城里,是一等一的,就连城主大人都时常请益呢!”
夏玉树此刻却被那个数字惊呆了,“十万八千里?那不得走上十几年?”
“走?只怕走不出三百里,便要叫那山中的豺狼虎豹,妖魔鬼怪给吃了,骨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