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来了吧。
包建业心下如是想着,总归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虎狼骑早一刻赶来便能早一刻参战,也就多一分战力。
“前面的可是许将军?”
这么想着,他冲来人高声喊道:“还请许将军助我破敌!”
虎狼骑强则强矣,反正也不是他的亲信士兵,那自然是能用就用。
包建业在打着的念头,却是想将虎狼骑当作炮灰来使,替他解决掉外面的骑兵或者投石车部队,两者破其一,他就有机会全歼来敌!
他可没忘,夕凤城的敌军固然来势汹汹,总归也就十万兵力而已,若不是他们的投石车很诡异,自己两度在其手上吃了大亏,包建业老早就可攻城而占了。
要突袭对方有着超远攻击距离的投石车部队,势必在冲锋的过程中会遭受到不小的打击,既然虎狼骑主动送上门来,那还不是不用白不用。
心下打着算盘,包建业也不想再深究对方不听指挥直接派兵入营的过失,只想着稍微寒暄一下就将人给赶去前线作战。
至于那位许将军到底是谁,他都没兴趣知道,等对方有命从投石车的轰炸下活着回来再交好也不迟。
包建业在心下转着鬼心思,而许青那边,却也是因他这一声高叫而暂时停住了准备发动的攻击。
许青往那边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便也在马背上高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李城主旗下虎狼骑统领是也!”
说话间,谷青锋仍作那副斥候打扮,神情间略带着一丝惶恐,快速走到包建业跟前,单膝跪地道:“大人,许将军说前方战事危急,他等不及先与大人面谈,就将部队一起带过来了。”
“属下想劝阻,可……”
“无妨!”
包建业大手一挥,对方如此想战,那还不正合他的心意,于是再往许青那边看去,笑道:“帝国有许将军这等忠义之士,何愁……”
面上的笑意便在这句话只说了一半时,突然僵住。
包建业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脖子上似乎有着一抹凉意。
这冰凉的感觉……包建业突然感到一阵气紧,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最终却变成了几个毫无意义的咯咯声。
“大人!”
一阵阵窒息感袭上脑域,耳中隐约听到有手下正在焦急地喊他,可那声音越听竟然越远。
然后,他低头,看到了自己早已被鲜血浸湿的衣襟。
这血是从哪来的?
还没等包建业想明白这个问题,他的双眼一翻,整个人仰天就倒。
扑通!
身躯重重砸在地上,激起大蓬血花。
那血正是自他脖颈中喷涌而出!
“大人!”
“有刺客!”
“混蛋,你干什么?”
以包建业为中心,四下里陡然混乱一片,所有人愤而拔剑,通红的厉目所指,正是站在包建业身后的那个人!
那个该死的斥候!
谁能想到方才还恭敬跪地向包建业解释的斥候,就在主帅大人大手一挥的时候,突然暴起发难!
他的速度快如鬼魅,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柄漆黑如墨的匕首已然架在了包建业的脖颈上。
随后他更不迟疑,连一丝丝的停顿也没有,直接匕首在包建业的脖子在打横一拉……
这斥候自然是谷青锋无疑!
一直以来他所经受的训练,无论是在陈泽那里,还是以前在华老的手下,都是以斩首为主。
既然是刺客,他又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只是欺骗一下包建业就完了?
再跑回来向包建业汇报本就没有必要,许青那边原已经联合谷青锋五人准备开始动手,而包建业的一声呼喊让两人改变了主意。
擒贼先擒王,这是陈泽一再向谷青锋强调的战术理论,而谷青锋对此也深以为然。
既然如此,既然包建业主动暴露了位置,那谷青锋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以他此时的身份正好也能轻松接近到包建业身边。
于是谷青锋暗中阻止了许青的发难,先由他凭着伪装摸过去,看看能否找到机会先干掉包建业。
结果却是出奇地顺利。
包建业不仅毫无防备地让谷青锋来到了近前,对其更是丝毫防备也没有,就那么轻松地让谷青锋得了手。
这其实也不能怪包建业大意。
许青他们乃是由后方摸来的,对于包建业来说,夕凤城里总共也就十万士兵,他哪能料到陈泽竟然如此大胆,在兵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还敢作分兵之举。
人是从后面来的,又身着东平城的军装,就这么一时半会,对方怎么就能作出如此之多的部署?
再者骤然遇袭之后,包建业心中何尝不是极为迫切地想有援军入局,许青的到来,正好戳到了他的痛点上,如此方才放松了警惕。
“杀了他!”
主帅遇刺身亡,这在军中绝对是大事,即便包建业与几个副将之间的意见一直相左,可对方毕竟还是他们的主帅,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拿下刺客为其报仇!
更何况身处后营的,大多更是直属于包建业的亲兵!
“杀!”
同一时间,至少上百个士兵拼命往谷青锋跟前扑去,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可能让这刺客跑掉!
然而,面对如此群情激昂,谷青锋却是动也不动,只冷笑着看向这些双目通红的士兵。
他当然不是作好了一命换一命的准备,之所以不动,只不过是因为他很相信自己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