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了!”蚯蚓拍着卡车的车厢,“这里就是!”
我们跳下车,眼前是一个土包,上面覆盖着的厚厚的积雪,掩盖了荒芜的土壤。
“咱们在上面的屋子里歇一宿,我们原来计划在这里下场的,里面我和树蛇打扫过。”蚯蚓第一个爬上了山坡,“还不错!”
“走吧!”老周拄着手里的莫辛纳干,一步一滑的爬上山坡。
“我觉得,这两辆车得伪装一下。”老高说道,“车完了,咱们也离完蛋不远了。”
“嗯。”胖子点点头,刷的一下抽出十八剁开始砍伐附近的灌木,老向和莉莉娅开始拿出工兵锹铲雪覆盖在车上,老周趴在原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偷窥镜”,莫辛纳干放在身边,开始警戒。
还好附近不仅有很多灌木,还有相当多的秸秆,两辆车很快就变成了覆盖着积雪的柴火垛。
我们带着今晚要用的柴草和食物爬上了土包,老向和向嫂居然连自家的稀饭锅和碗都带了上来。
“怎么还都是铁碗?”我看着那白色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油漆的小铁碗,仿佛回到了不堪回首的幼儿园时代。
“你是不知道,小烨总是毛手毛脚的,别的碗早就打了!”向嫂把一干炊具放在地上,站起身,审视着我们的晚餐,“坏了,没有水。”
我看着地上的土豆白菜,红烧肉罐头和压缩饼干,已经猜出了今晚的菜谱,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被我们彻底无视的问题现在却显得如此高大,似乎难以逾越。
“别说水了,哥几个连水壶都没有。”蚯蚓耸了耸肩,平时出去都是带矿泉水的。
“我们不也是,懒到洗头都用冷水。”老高看了看我,“也就是舍长,看不下去了自己一口气拎六壶回来。”
“我去,这么猛!”所有人都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六壶,找水去!”莉莉娅很快给我想出了新外号。
“走,趁着天还没黑!”蚯蚓也站了起来。
“哪找水去?”我依旧纹丝不动,“就咱们这的空气质量,雪水万万喝不得。”
“先生火吧,冻死我了!”胖子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向我的口袋,他知道,那个口袋就像哆啦a梦的次元口袋,里面可以掏出手卷烟丝,海绵头,烟纸,鼻烟还有打火机。
“给你!”我拿出我的便宜zippo,递给胖子。
“等一下,挖个坑先。”老向捡起工兵锹,在准备点火的地方开始挖坑。
“那我先来一根吧。”我拿出自己的吸烟设备——卷烟器、手卷烟丝,烟纸和海绵头。
“你们还真不着急。”老周看了看我,笑了。
我叼着这个各部分来自不同国家的烟,点着了火。
“雪水就雪水了,走吧。”蚯蚓一手拎着锅,一手拿起我的德国工兵铲,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把一直没有开过荤的铲子连皮套都没有摘下。
“弄水去!”
我们扛着工兵锹,拿着锅,径直走到了屋外一片还没有被践踏过的雪地上,用擦干净的工兵铲刮掉表层的雪,小心翼翼的把下面干净的雪铲进锅里。
蚯蚓在那里把雪压实,不一会儿,锅子就变得沉甸甸的了。
我们端着装满雪的锅,回到了屋子里,火已经生起来了,我们把锅放在砖头搭成的简易炉灶上,看着冰雪慢慢融化。
“暖和!”蚯蚓舒服的烤着手,“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的?不会真的是世界末日吧!”
“不是昨天吗?”胖子把手靠近火苗,慢慢的搓着,“难不成这还有晚点的?”
“谁知道呢!”老向看着自己手里的冲锋枪,似乎在想些什么。
“来来来,小伙子们,让一让!”李大爷和赫爷不知道在弄什么,只见李大爷把一个用铁丝做成的框状物拿出了房间,然后把一根线从破烂的窗户里顺了进来。
赫爷把这根线接在了自己的收音机天线上,把一副老式耳机插在那同样老旧的收音机上,像调试电台一样的调整着收音机。
“那个,小王,给拿点纸,还有笔。”我赶忙把自己的记事本和钢笔掏出来,交给赫爷。
我突然想起来了,赫爷是无线电兵!但是,听收音机,这也太……
“把窗户堵上,在火的正上方的房顶上掏个洞。”李大爷说道,“我给你们放哨。”
“嗯。”的确,堵上窗户还可以暖和点,我们一面应着,一面寻找材料,修缮我们的容身所。
胖子背着枪,抱着土豆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土豆已经被搓洗干净,不用说我们也知道,他用的是雪。
水开了,我们把所有的材料一股脑扔进锅里,不一会儿,一锅热汤就煮好了。
闻着浓郁的猪肉香气,我们打开了自己手里的压缩饼干,就着面前的汤菜,塞满自己的肚子。
赫爷面色凝重的放下耳机,接过老周递来的碗,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形势不好啊!”赫爷放下碗,晃了晃我的小本子说道,“不光咱们这里,周边的几个省也出现了疫情。”
“您是说,这是病?”老周把干硬的压缩饼干泡在汤里,狼吞虎咽的把那一碗粥状物灌进嘴里。
“嗯,电台里是这么说的,不过,这毛病邪门啊!”赫爷翻了翻我的笔记本,放在身边,很快的吃完了饭,打开第一页的中国地图,画了起来。
我凑过去,看到地图上,有几个省被画了黑色的圆圈,看来,这就是感染区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