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
阮翁仲怒吼杀来,浑身是血,整个人更像是从血池中打捞起来的一样。
一群驻守在郡守府地外边的侍卫,看到阮翁仲以后,便急匆匆迎了过来。
“公子呢!”
“张良先生有锦囊,着令我等即刻送给将军!”
阮翁仲气恼的叫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还故弄玄虚!锦囊呢?”
那侍卫长急忙把锦囊送上,阮翁仲伸出血糊糊的双手,将这锦囊打开,只见得里边有一份竹简。
展开以后,便见得上边写道:“伪帝帝威已成,立于城外,一声呼喝则万民归顺。
而今之计,唯有先行脱身,在图他谋,将军只管率军杀出重围,我已经携带公子扶苏更换易容,断然不会出错。
此外尚有假扶苏在郡城之中坐镇,将军护送假扶苏前往鸡头山,与五戎大军聚会一出,坚守鸡头山,或者北走河西走廊。
不出一月时间,则天下各处反秦义军遍地而起。
届时关东六国烽烟遍地,分裂秦土,将军自北方而来,于刘邦、樊哙大军聚会一出,自北而南。
关东六国军自东而西,一并诛伪帝,共同宰割天下!”
“哼!”阮翁仲冷哼一声:“说的比唱得都好听,速速把公子请出来,调集所有人手,我们即刻杀出城去!”
“得令!”
不多时,假的公子扶苏被人护送了出来,此人和阮翁仲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并不多言,直接翻身上马,直就朝着城北纵马而去。
“把郡守府烧了!乌氏城也给点了!”马背上飞速奔跑,阮翁仲忽然心生一计。
“伪帝嬴胡亥要的是一个完好的乌氏城,劳资偏生不给他,即刻纵火!”
“得令!”
跟在后边的军卒可不会多想什么,上官说怎么做,就怎么说。
一时间,众人点燃火箭,先是朝着郡守府一通乱射,顿时就有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随后众人一路走,一路放箭。
“乱贼!乱贼!这群人就是乱贼!”
“那里是什么扶苏公子!”
“扶苏公子怎么可能把我们的家都烧掉!”
忽然,街道上有人大声惨叫着。
越来越多的人从燃烧着大火的房屋中逃了出来,手中或是拿着菜刀,或者是拿着锄头木棍这类东西,全部都蜂拥到了街道上。
“他们把我们的家都毁了,和他们拼命了!”有人血红着眼,嘶声吼叫着,眼里鼻涕口水一并流淌出来,尚且未知一样。
看着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把街道都堵塞满了的民众,阮翁仲横卧金人,狞笑着说道:
“区区几个贱民,也想阻挡住本将的脚步,你们这是在找死!”
“放箭,把他们全部杀掉!”
后边的侍卫军本身就是扶苏公子的死忠之人,人数不多,只不过是一千而已,对乌氏城本身的百姓本就没有什么情感可言。
顿时抬起弓箭来,就对着那些无辜民众就要射箭。
不曾想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飞矢破空声,阮翁仲方才回头,就看到自己身后的军卒瞬息被人射死了一大片。
后方,赫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大片身披甲胄的军卒,为首一个人挥舞着手中的战矛,大声喝道:
“乌氏城郡守府侍卫粥,率领兄弟们前来护卫父老乡亲,贼人过来决一死战!”
一时间,街道上密密麻麻,挤压得水泄不通的百姓们,顿时发出了欢呼声。
“是你!”阮翁仲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找死不成!”
侍卫粥捏紧了手中的战矛,鼓足勇气大喝了一句:“逆贼!”
他浑身发抖,眼角都要裂开,脸上更是青筋暴起。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杀出去再说!”嬴扶苏急忙喝道。
阮翁仲只好作罢,挥舞着手中的金人,往前冲杀了过去。
一时间,前方堵住道路的人是挨着就死,蹭着就筋断骨折。
这些人本就是一股热血上头,冲出来阻挡住阮翁仲等乱贼逃走的普通民众,见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不少人都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两腿发软,哪里还敢阻挡阮翁仲?
“哈哈哈——”阮翁仲沐浴敌血而狂,笑声震天:“我所往之地,谁人能阻?还不统统闪开!”
在后边,侍卫粥见状,也吓得浑身发抖,几乎难以控制自己身体,要从马背上掉下去了。
可看着那被往日里的熟悉面孔,被阮翁仲活生生砸的爆碎,他不住发抖的双手,不知为何,猛然攥紧了手中的战矛,浑身上下的鲜血滚烫无比,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燃烧了一样。
“兄弟们!我们的父老亲人正在被这一群逆贼屠杀,而今一死,以报家乡,冲过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不少人眼里流着泪,咆哮着,哭喊着往前冲了过去。
他们只是郡兵,帝国之中,战力较差,体能差,甚至于胆子都完全没法和禁军比的三流兵种。
帝国最为精锐的军卒,诸如人屠军,在看到杀戮和鲜血的时候,会变得不像是人,会变成地狱中走出来的魔神。
当初北伐之战,皇帝嬴胡亥亲自统帅大军和匈奴最为精锐的金狼兵血战。
那个时候,所有追随在皇帝身边的人,就变成了魔神,在战场上无情的收割生命。
巷战爆发了。
两边的人战力完全不成比例。
对面只不过留下了百余人断后,生生将千余人的侍卫粥他们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