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是数月过去,继而已经转过了来年。
青州汲水县。
靠山村还是那样的平静,似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在汲水县的县衙内外,却增添了不少新的人手和差役,外加征召的民壮,足足有千人之多,常备在县城左右巡视,枪手和弓手搭配联合,还有几分军伍的模样。
因为就在这段时间里,除了青州,其他各地都有暗流涌动。
甚至还出现了反贼作乱的迹象。
为了防止流民。
乃至是流窜过来的反贼,青州自然也督促各县,抓紧组织团练协防。
毕竟怎么说,那些敢叛乱的家伙都是刀口舔血的反贼,真要是过来了,自己还没点防备,到时候受到劫掠还另外两说,关键是汲水县破败了那可就完了。
现在的天气还有点旱灾的意思,全靠着沟渠灌溉勉强存活。
如果贼人来了。
到时候,破坏了沟渠,老百姓那该咋办?
反正自从五年前那场大旱导致的人心惶惶之后,汲水县对沟渠的灌溉相当重视,尤其是随着这两年少雨,更是有点旱灾的意思,所以才更是加紧了几分重视。
只要手里有粮食有民壮,就算贼人来了也不必害怕!
实在不行。
直接应战,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还能换个军功!
要知道青州之外有点乱,但还在控制范围之内,各地的驻军加紧平乱的时候,青州自己的驻军也没闲着,青州将军府的手令下达,多数骁勇还跃跃欲试。
若是那些贼人真的来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全部剿灭。
当然。
现在各县各城,组织起的团练还算可靠。
能够抵挡得住部分反贼的进攻,虽说没法外出野战,但能防守就已经足够,汲水县的位置还靠近漕河,更有青州漕运衙门的水师舟舰随时能过来支援。
在安全上绝对没有太多问题,只要自己小心谨慎就行。
汲水县衙门。
作为县令的楚源安,还在批改着公文。
这些都是最近的各种公文,对内和对外,安抚民心和商户的,事关重大,因此他选择自己亲自批改,最起码有些事他亲自手书,也代表他的态度。
而房门这时候则被敲响,还有老仆的声音出现:“老爷,卓捕头来了。”
“卓捕头?”
楚源安微愣,还是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最近他可知道,这位卓捕头还在负责团练,不过现在过来找自己显然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或是有什么情况和自己汇报:“记得冲茶,速度快点。”
老仆点头,然后退下将卓弩领了过来:“卓捕头到了。”
同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卓弩进来。
看到楚源安还在批改公文,也是过来主动坐下:“知道了么?”
他也没卖关子,语气有点郑重:“幽州和并州那边,据说反贼的威势已经闹得挺大了,才不过三五日的功夫,都攻陷了四五个县,杀了数百个官吏了!”
楚源安还在批改着公文,眉头微皱:“情况怎么糜烂成这样了?”
的确算得上是糜烂。
要知道,先前的时候,得到的消息,还是朝廷大军横扫叛军。
那群反贼都被生生的杀了数股规模最大的,眼见的就要全部平定了,现在竟然给他来了句情况逐渐糜烂,楚源安对此忍不住摇头:“这也太过分了!”
他还以为是谎报军情,卓弩却摇摇头:“没那回事。”
语气微顿。
还是解释道:“里面出现仙门中人了,我想,你能明白。”
这不算什么秘密,何况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只要说出这个事情,就各自能联想到很多,于是卓弩继续道:“中枢那边,我想你也该说说了。”
楚源安放下手里的毛笔,眉头紧皱:“我能说什么?”
这倒是的确。
他的座师便在中枢,还是枢纽,皇上之下第一人。
可是五年前自己和这位老师就出现了些许别扭,虽说没有正式撕破脸,但现在的关系相当的尴尬,否则自己还能留在这,继续当个小小的县令吗?
卓弩在旁边笑笑:“你要是说不了,那肯定有人能说。”
这显然话里有话。
楚源安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也听出来了,心里根据最近的局面也有了几分思量:“我不会说太多。”他的语气较为严肃:“新旧交替,这种时候,我如果乱说话,怕是下场会不好。”
何况作为座师的弟子,楚源安在当初可是受到最多宠爱的那位。
吃穿住行都是免费。
而且在背后,还有老师的殷勤教诲,这些都做不得假。
哪怕现在自己不认为老师的朝堂安排是好的,但公是公私是私,绝对不能掺和为两谈,更不能在这种时候,让自己的老师,陷入被人言语攻伐的被动!
毕竟现在的党争没有任何意义,先把叛乱平定下来最好。
何况。
背后出现了仙门中人,那肯定就是党争扩大化的结果。
还是别人,想要借着这个事情逼迫自己的老师,无故黎民生死,自然也最让他看不起:“如果你们是这样的人,那我肯定不会说话,宁愿闭嘴。”
卓弩则是笑笑:“你也以为,那些仙门中人是我们的人?”
他看着楚源安。
语气郑重:“为什么,不可能是,你老师的人呢?”
对此楚源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突然低头:“什么意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