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你的铃铛是不是有故事啊?”
任盈盈俏脸一红,眸中闪出一片神彩。
官娘笑道:“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任盈盈眼神痴痴,摇了摇头。
“私订终身?”
官娘毕竟长于万花楼,这些fēng_liú韵事,她门儿清着呢。
任盈盈羞涩地应了一声。
官娘浅笑,眸中露出向往之色,喃喃地道:“他一定是位fēng_liú倜傥,满腹经纶的翩翩公子!”
任盈盈被勾起了回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道:“我们一起学艺,差不多也有六年,他聪明师傅教给他的一学就会……
而我每次学不到窍门,被师傅罚,有时错过用膳的时间……”
官娘也回忆起往事:“是啊,董妈妈那时也很凶,一首曲子没练好,不能下琴……”
“每次都是师兄偷偷给我留下几个馍馍..."任盈盈说到这里,俏脸满满的是幸福之色。
"后来有一次学身法,我实在领悟不了,而其他师兄师姐都会了,可门内大考又逼近,我急得连哭了几个晚上...”
官娘听得有些迷惑,官家的私塾都这么严吗?
不过,对任盈盈窘迫倒起了几分兴趣。
“后来呢?”
“第二天,我眼睛红红,师兄便瞧见了,问明原由,我被问到伤心处,又哭了起...”
“再后来呢?”
“再后来师兄明白了原由,便让我使给他看,他指出了缺点让我改正,可我使了身法忘了手上的动作...”
官娘点了点头深有体会,跟她当初学习一样,
仅仅复杂点的舞步还好,要是加上手法,讲究配合,更要有神韵,那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师兄想了好久,终于想了一办法……”任盈盈说到这里俏脸上满是钦佩。
“什么办法?”
“师兄量了我的脚踝,然后急急忙忙下山,两天后风尘赴赴赶回来,拿了几个铃铛给我,叫我绑在脚上,听声走位……”
官娘听到这里也会心一笑,忍不住打趣到:“这一绑倒把我们小姑娘的春心给绑住了。”
任盈盈俏脸嫣红,嗔道:“官姐姐,你也取笑我!”
“妹妹,那你现在怎么办?”官娘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什么怎么办?”任盈盈大眼睛眨着。
“你...你...”官娘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被那凶人...而...而且还拜堂。”
任盈盈不以为意,嘴角一撇,笑道:“这又当不得数,再说那大凶人说要放我回京城!”
“真的?”官娘满脸都是惊疑之色。
当初的她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甚至都下跪了,那大凶人就是不允。
“他...他要骗你的,怎么办?”
骗我?
任盈盈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脸上却天真地笑道:“不会吧,曲大...寨主还是很好说话的。”
“也许吧!”官娘眼露迷茫。
“不说我了,官姐姐你以后怎么办?”
“我?”官娘眼中有了一丝伤感,幽幽地道,“出去后,我下崖找子勤,给他立个冢。”
“然后呢,还呆这儿么?”
官娘神情一怔:“不呆这儿去哪?小天还在这里,万花楼是回不去了,子勤的家也不知道在哪?”
“要不跟我一起?”
“去京城?”
“是啊,我爹是礼部侍郎,小天想学文学武都可以!”
官娘眼神一亮道:“那...那大凶人会答应吗?”
“他不答应又怎样,一个犄角旮旯的土匪。再说过不了多久府城就会派兵来剿匪了。”
“那...那他...”
“你还理他做什么?你把小天照顾好不就行了吗!”
“我...我...”
任盈盈劝道:“据我所知,这次府城是受命行事,不达目的是不罢休,到时候这五沟十三寨恐怕都难幸免。”
“他们做土匪的手里人命恐怕不少,有这个劫数也不算什么。”任盈盈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俏脸一片冰寒。
官娘毕竟不忍,小嘴儿踟蹰着。
任盈盈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们能不能出了这里也不知道?”
官娘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道:“这儿是哪儿?”
任盈盈站了起来,眼睛闪着光彩眺望远处,兴奋地道:“这里曾经是一个名门大派,虽然年代久远,但影响却不小。”
“盈盈妹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也学过武?”
任盈盈点点头道:“我爹是执掌礼部,府上护卫,还有皇上派来的亲卫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想不到妹妹文武双全!”官娘感慨,“那现在怎么办?”
任盈盈稍一思索,道:“要不,我们先去找找出路。”
“那——”官娘到底还是有些挂念着曲大凶人。
“我们留下信号,对了,你们黑木寨的独门标致是什么?”
官娘想了想也对,便显眼的位置留下黑木寨的独门暗记,然后和任盈盈走进那一片荒芜的残垣断壁。
两人走了大半天,除了瓦砾成了泥土,残垣爬满了藤条枝蔓,也没有找到其他异常,更别说是出路。
好在天一惯的阴沉,但也没有黑下来,官娘走的累,双手撑着双膝,眉儿蹙了又蹙。
而任盈盈也没了原先的兴奋,开始着急了起来。
两人走走停停,来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地上虽然杂草丛生,但还是露出不少完好的青石。
看得出来,这里曾经应该是一处颇大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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