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这里有枪声。”一人领着两名身穿警服的人在胡同中穿梭,这两名警探有点不耐烦,打着哈欠,自己早上才醒,就有人报警,说是昨天晚上有枪声,还有人的惨叫,估计发生了命案。
于是两名警探就跟着这位报警的人一块过来,昨天夜里睡得晚,才醒也是到了九点多钟。两名警探本来不打算管,现在北京城一天不死几十个人那就不叫北京,反正也习惯了,但明面上的文章还是得做,现在是民国,以民为本,人家报警总不能不去吧。
两名警探四下观望,看了看,这里非常偏僻,周围的住家不超过三户,其中报警的这名住户就是其中一家,剩下两家基本都没人住,这两家中一家人很少出现,另一家貌似将屋子出租给了其他人。
“那就是应该是这家了?”两名警探站在门前,分析了一下,三家中只有两家目前有人,不是这名报警的,那只可能是这家将房屋出租出去的,房主不在,直接找上门。两名警探将手放在门上,准备敲门的时候,犹豫了一番,随后相互之间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想到一块去了,握紧腰间手枪的同时,心中有种惧怕感。
真如这报警的人所说,有枪声,岂不是里面的人有枪,自己贸然进去,让里面的人警惕起来,要是发现什么蜘丝马迹,弄不好还会跟他们一阵火拼。他们也会想办法杀人灭口,这等,如此进去,不妥。两人将手放下,随后转身便走:“我们知道了,不过里面的人持有枪械,我们两人进去未免太冒险,回去之后我调动整个班组过来,你安心在家等着便可。”
“军爷,人命关天哪。”
“废话,我当然知道,等会再过来,如果真出了人命案,他定然跑不了。”两名警探不再搭理,马不停蹄的往回走,仅留下报警的那人。那人看了看锁的好好的门,心中一瘆,也赶紧走。
人命关天,人命关天,自己的命才关天!两名警探一走,就打算不再管,死了清净,街上一天都能饿死好几个逃难的,死点人算什么?自己已经来过,已经尽力,对得起自己这身皮了。
……
而在另一边,王七已经准备妥当,今天是个好日子,是个露脸的好机会,而且昨天晚上什么动静都没有,证明李三行动成功,自己再无后顾之忧。王七穿上长袍,戴上金丝眼镜,将头发梳的锃光瓦亮,拿着帽子,就出了门,坐车早早来到清华园。
“严不闻哪,严不闻,现在你的所有东西都归我所有了。”财产,名声,这些王七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全部归属于自己。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不过几十万,还不超过四十万,现在算上严不闻的银票、以及账户里的钱,总共都一百万之多,这么多钱,是个人都得动点心思。
只不过银票里面的钱好取,户名里面的钱就有点难取了,不仅需要身份证明,还需要手写一份申请,毕竟一百万是个大数目,银行业为了保险起见。之后还得联系上海那边存入的开户行,让他联系户主亲属,确保是本人所取之后,才能放款。这种吃不着的感觉让王七很不是滋味,这几天除了学习严不闻的字迹外,还在关注报纸新闻。
孙传芳都快跑路了,上海估计马上就要被攻下。王七的直觉非常准,果然半个月后,也就三月下旬,上海就已经交到革命军手里头了。
实在没办法,能弄到十几万,也算可以。王七如此想着,煮熟的鸭子就放在自己面前,却吃不到,让他很不是滋味。突然想到一点,王七猛地一拍头:哎呀,完了,晚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哎呀,真是脑子有病。如果不让李三将严不闻击杀,转而要挟,岂不是能将严不闻账户里的一百万全部弄到手。
自己光想着杀人灭口,可没想到这点。王七后悔不已,心中思索了一番,觉得不妥当,连忙赶往李三的住处。演讲是下午,还来得及,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遇到李济,李济见王七如此行色匆匆,问道:“严先生,有什么事吗?”
“无事,无事,需要出去一趟。”王七非常急,要是李三没动手,那还好办。
“哎,等等,这是寄给你的信,全部寄到大学传达室了,你收着吧。”李济将信件交给严不闻,八封家信,从上海寄过来的有六封,还有两封从天津寄过来,看寄信人的名字,都是女人名。李济也只看了两眼,就交给王七,王七更是懒得看,随手一揣,就夺路而去。
“嘿,这人有意思,家信都不急着看吗?我可听说,现在上海马上就要被攻陷了,他不急吗?”李济还打算提醒王七要将上海的家属,亲人接出来,但王七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自己跑走。李济也是诧异,将肚子里的话憋回去。
王七一路狂奔,终于,一个小时后,来到李三的住处,大门紧闭,王七来了个背靠墙壁脚蹬墙的上墙方式,一翻身就进入了李三的院落中:“三哥,在吗?”
“三哥?”
王七来到中堂,推开门后发现里面整整齐齐,一封书信放在桌上。
来人,亲启!
王七将信件打开,一行行看了下去,心中顿时哇凉哇凉的:“三哥已经成功了。”
这封信就是来告诉来访的客人,自己有点事出去一趟。表面文章,深层意思,王七能懂,就是已经杀了人,为了不招惹麻烦,需要出去躲一趟。
“也罢,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联系那家银行经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