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怀大师目光缓缓一扫众人,沉声道:“老衲刚才已仔细观察过,这竹林看似松散无序,里面实则胜逾铜墙铁壁,不可逾越,各位在仔细察看时还需注意安全,如果发现有可疑之的事物,及时与大家商议,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孤身涉险“。
全场之人有人黯然点头,有人附和。
不料一旁的浔阳才子又高声道:”各位武林朋友远道而来,七大门派又不谋而合,齐聚于此,这是继上次金陵大会之后的又一武林盛会,极为难得“。
“却不料被这片竹林挡住去路,这个‘草圣武王’也未免太过自大,竟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令所有人都神情瞬间一黯,刺穿了他们心中不愿触碰的伤疤,上次的金陵大会,参会的武林精英被魔形传人一网打尽,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而这次又是群雄汇聚……,刹那间,众人心中闪过一丝阴影,心也莫名其妙的抖动了一下。然后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数百人的场中,一时静得出奇,只剩下山风的丝丝声。
突然一个虎背熊腰,手持大刀的汉子越众而出,大声道:“我们人多势众,区区一片竹林算得了什么,我们干脆一人砍一片,不过半时一日,岂不是就可以把它夷为平地?“
此人性格火烈,正是江湖人称‘烈火金刚’康无畏,此人名如其名,胆粗无畏,话未落音,举刀便砍上一株竹子,咔嚓地一声,他那柄成名的大刀镶入碗口粗的竹杆中,一时竟然拔不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的大刀一挥,如割稻草一般,岂料一杆未断,刀反而被卡住,不由面红耳赤,一声猛喝,尽力一拉,怎料用力过度,‘啪’地一声重重仰跌在地,引得人群中一阵轰然窃笑。
康无畏面红如血,翻身而起,一望他那成名的大刀,刀口已微微残卷,如血的脸色又浮起一丝丝苍白,顿时做声不得,默默的站到一边。
众人也不禁暗自惊诧,空怀大师目光一扫众人,缓缓道:“阿弥陀佛,草圣武王乃是空前绝后一代奇人,若只是几根平常的竹子,岂能挡住天下人的脚步“。
“这竹子乃是世间极为少见的紫竹,其坚硬如铁,水火不侵,更要命的是其叶如刀,轻功再好的人也不能在上面行走,这就是它的厉害之处“。
话刚落音,“哇、哇、哇……”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竹林中相继传来,众人齐齐变色,情不自禁地倒退数步,生怕靠竹林太近、遭遇不测。
“哇、”又一声惨叫清晰传来,如在眼前,空怀大师目吐精光,沉声道:“罪过、罪过。“
话语之间,身影一闪,已没入林中,身法如风,群豪无不暗赞。
武当的秋风道长也一拔长剑,闪身跟入。少林、武当两拨弟子随即也紧跟其后,刀剑出鞘。
竹林外面的群豪也不敢丝毫大意,个个屏息怡神,严阵以待,紧紧盯着竹林,以防不测。
约莫过了半盏热茶的功夫,一阵脚步声自竹林中传来,空怀大师领先走出,在他手中提着一个人,那人脸色惨白,神情恐怖,显然已经身亡。
在他身后,秋风道长等几人也各自提着一具尸体;空怀大师等人走到草坪中央,各自放下手中的尸体,竟有五人之多。
众人瞬速围了过来,很快就认出了这五人的身份,他们分别是、一河帮帮主虎丘、大漠鹰赖胡、九头鸟钟贵、还有一个是华山派的高手季仁和武当派的秋葵道长,这五人无一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却在瞬间被人杀害。
华山派掌门千手一剑郁良和秋风道长分别立在自己的部属旁,面沉如水,悲愤跃现;这五具尸体装束不同,长短不一,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胸前俱有一个鲜红的掌印,透过破碎的底衫可以看出,五道指印深如沟缝,入胸数寸,赫然惊目,这正是他们的致命之伤。
众人面色疑重,有些人转过头去,不忍再看。空怀大师满脸疑重,双手合掌低号道:“阿弥托佛,这几位施主瞬间便丧命他人之手,凶手出手狠毒,各位施主可看出这是什么武学?”
昆仑的赤云居士沉呤道:“金钢掌之类的武功重在掌心,而此掌掌力在五指上,倒有点像鹤爪功、龙形手一类的爪功“。
言罢,缓缓一扫全场,话一落音,就有人高声道:“我们鹤爪门虽算不上是名门大派,却也是铁骨铮铮的帮派,怎会做如此卑鄙下流之事;”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鹤爪门的门主燕豪。
他声音刚落,又有人接口高嚷道:“龙形手天下独一无二,屠某在此寸步未离,众人皆见,难道有分身之术不成么?”
赤云居士面色绯红,但昆仑一派在武林中是何等声望,今日岂能在天下英雄面前示弱,不由陡地一转脸,冷冷道:“鹤爪门虽有薄名,却还算不上铁骨铮铮,龙形手虽霸道狠算丝毫不差,但独一无二还称不上。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阵骚动,鹤爪门、龙形手帮派的人纷纷反唇相讥。
“当今天下只有昆仑派才算得上铁骨铮铮。”
“只昆仑派的武功,才算得上天下独一无二。”
昆仑门十数人唰地拨出兵仞,大有动武之意。
“阿弥陀佛”,空怀大师越众而出,眉目一扫三方,合掌道:“你们三派之间一向无什恩怨,何苦为了一句话大动干戈“。
“刚才赤云道友之意也是猜测而已,并非肯定,现在敌踪潜伏,凶险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