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归宁,乔卿莫按照先前在家就商量好的,直接回谷子楼后巷的宅子就行。
又因着昨晚同周翊闹了矛盾,乔卿莫明知道他在别处歇着,也明知道归宁大都是夫妻同行才对。可因着脸皮薄拉不下面子来去请,索性用过早膳收拾妥当后直接由绾青和佩蓝陪着回了谷子楼后巷。
谷子楼后巷的宅子,自然是老早就有仆妇丫鬟在门外候着了。眼尖儿的小厮一看见气派华丽的镇国公府马车,便有忙回府里报信的,也有举了鞭炮串儿准备放鞭炮的。
待到镇国公府的马车到了正门口时,乔卿莫一下马车就看见将好迎出来接自己的父亲和福哥儿。
乔卿莫由绾青扶着下了马车,忍着一腔子的委屈和难过,笑着行礼道;“女儿请父亲金安!”随后又唤了乔君止;“福哥儿。”
“长姐。”乔君止难得乖巧的毕恭毕敬的回一次礼。
“怎的就你一个人回来?我女婿周翊呢?”乔业成边说,边蹙眉张望。
乔卿莫鼻尖微酸,若无其事地笑道;“六爷他营中临时有事,只怕是不方便……”
这厢乔卿莫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赶来。
众人定睛一瞧,那骑着枣红色汗血宝马赶来之人,不是周翊还是谁。只见他翻身下马,将马鞭交与姚并手中,上前向乔业成拱手行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乔业成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女婿,疑惑不解道;“你不是营中临时有事么?怎的……”
周翊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还在惊异愣神中的乔卿莫,恭敬应道;“回岳父大人话,小婿营中确实有些小事,不过
都已经解决好了,这才急忙赶来拜见岳父大人。”
乔业成见他神情坦然不像是撒谎的模样,随即笑道;“已经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闹别捏了呐。”说着,乔业成让身便往里请周翊;“既然都回来了,咱们都就进去说话罢。”
周翊则让乔业成和乔君止先进;“岳父请,幼弟请。”
待乔业成和乔君止先行一步时,周翊才对着反应迟钝的乔卿莫道;“你别以为我想来,我不过是不想让人说我镇国公府不懂规矩罢了。”周翊言毕,便不再看她,直接两三步追上乔业成。
姚并却背着周翊向乔卿莫行礼,低声道;“少奶奶莫要生气,六爷他其实就是担心您一个人归宁会招人诟病,这才连早膳都顾不得用就急忙赶来谷子楼给您撑脸面。不过是因着您早上走的时候没有唤六爷,碍着面子,六爷总要说两句逞强话罢。”话毕,姚并拱手再次行礼后,便快步追上周翊。
独留了乔卿莫在原地,心里头不知道怎么的,昨一整夜的空落,像一点一点的被什么给填满了似的,然后又堵得慌。
这厢周翊陪着乔业成在前院说话,乔卿莫则回了后院。
按理来说应该有母亲和娘家的姊妹陪着说话的,可她没有,所以只得由良婆婆陪着默默回了后院。
结果一进屋就发现秦如若歪在屋里的软榻上等她,乔卿莫当即鼻子酸涩,边惊喜的唤着“荣表姐,您怎么来了。”,边快步上前轻轻扑入她的怀里。
“祖母怕你归宁就一个人,会闲得无聊,说咱们两家的府邸挨得近些,让我有空过就来陪你说说话。”秦如若难免动容,拥着乔卿莫时宛如母亲般轻柔的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背脊。
乔卿莫闻言,这些日子积攒的委屈和难过皆化作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就着秦如若的肩膀当即放声痛哭起来。
佩蓝和绾青见状,连忙拉着阿沫和阿涩行礼退下,关上门守在外头。
乔卿莫靠在秦如若怀里哭了好一会儿,直到眼泪哭尽,眼睛干涩后方才用手帕胡乱抹去面上的泪痕,肿了核桃似的双眼,带了歉意道;“瞧我,都把表姐的衣裳弄脏了。”说着,便要起身唤阿沫进来为秦如若换衣裳。
“这样热的天气,过一会儿就干了,不妨事的。”秦如若却拉着她重新坐下,一手捧着她的面颊,一手捏了帕子为她细细抹去面上的泪迹,忧心忡忡地试探性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镇国公府让你难堪了?还是六爷他欺负你了?从你进京到现在,我可从未见你哭得如此伤心过。”
乔卿莫扯出个还不算太难看的笑容道;“荣表姐多心了,我才将嫁过去几天,他们怎敢欺我。我不过是几日未见家人,念得紧罢。”
“你也休要诓我,成亲那日发生的事,我家大人已经尽数同我说了。镇国公府欺人太甚,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同意我家大人做这个媒人竭力撮合此事!”秦如若说得动了气,肚子里的小东西竟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秦如若吃痛,乔卿莫边帮她安抚肚子里的小东西,边提了心问道;“那外祖母她?”
秦如若温声道;“放心罢,你表姐我倒没傻得巴巴的回去告诉祖母,凭白惹她老人家生气。”
“都是我不好,让表姐挂心。”乔卿莫边说边愧疚的垂下了眼睑只盯着衣袖出神。
“表妹休要说这样的胡话,此事本就是镇国公府混账!待我肚子里这个落了地,我倒要去镇国公府里去瞧瞧,看看他们国公府到底是个什么样规矩!竟还能这样欺负人!”秦如若说着握了乔卿莫的双手,温声道;“好在听我家大人说六爷待你还挺不错的,甚至为了你处置了那个极得脸的媚儿。这往后你只要牢牢抓住六爷的心,那国公府里的人就欺不了你。”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