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安本来没在意,见程桑盯着他看,他撇撇唇,“你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嘿,沈洵安你有本事说实话!”
容启张牙舞爪的想为自己正名,又被某人一句,“要么闭嘴要么滚”给堵了回去。
他愤愤,“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小子也忒能装了!
鲜有人知,沈家小公子沈洵安,年少时也曾是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
容启便是那时与他认识的。
不然以容启的性子,哪里会因为有些亲戚关系,就黏上刻板冷淡的沈洵安?
后来沈洵安随着父母来了临州城,那些过往也渐渐被淡忘,临州城的人自是不知。
容启的到来,彻底打破了之前的宁静,一会不注意,两人就会拌起嘴来。
也托容启的福,程桑总算见着了沈洵安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带你这样的!我跟沈妹妹说话,又不是跟你!”
容启望着程桑道,“是不是啊,沈妹妹。”
程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着笑点头,“是。”
容启满意了,小嘴翘的老高,“你瞧瞧,沈妹妹都乐意跟我说话,你瞎管个什么劲!”
“呵。”
沈洵安冷冷一笑,“还想不想见到那些花了?”
容启气结。
“你就知道欺负我,年典之事又不是我一人之事,有本事你威胁庆玉琅去啊!”
“他又不在我面前横。”
“你!”
遇上沈洵安,容启完败。
一连几次吃瘪,倨傲的小郡王成了憋屈的小可怜,沈洵安眸光染上了两分笑意。
“行了,说好后天带你去看,我自然不会反悔。”
容启苦兮兮的盯着他,“这还差不多。”
沈洵安不理他,向程桑道。
“你不是想跟钟师傅谈谈么,后天随我们一道去吧。”
商铺盈利的事,刻不容缓,程桑点头,“好。”
听闻两人的话,容启又恢复了活力满满的样子,兴冲冲问,“沈妹妹,你也去?”
“嗯,有些事要找钟师傅。”
“钟师傅就是那个养花人?”
“嗯。”
容启一拍胸口,“嘿,沈妹妹你放心,这次我可是奉皇命出行,那位钟师傅肯定不敢为难我,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我帮你一起提,保管那位钟师傅不会拒绝。”
沈洵安最看不得他得瑟,抿了口茶,淡淡道。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钟师傅与阿桑关系匪浅,能拿出他那些宝贝花来还是阿桑的功劳,还用得着你帮?”
容启一噎,“不是吧?”
关立鸣不是说,那位养花人性情古怪,为了弄来那盆阴阳君子兰,他们都被折腾的够呛?
“好啊,关立鸣这小子竟然骗我!”
沈洵安不语,也没有替关家兄弟解释的打算,他早就猜到关立鸣会揽功,被教训下了也好。
视线触及对面,一袭粉裳的姑娘,正笑吟吟的瞧着他们两人拌嘴,巴掌大的小脸半藏在纯白的领子里,露出的眸子水润润的透着光。
不知怎的,看着这双眸子,他脑中不住的想起了前几日的那一小截白皙脚踝,还有程桑摔下来时,落在他怀里,他搂住她腰身时感觉到的柔软。
女儿家是不是都是这样?
身上每一处都是这样白皙如玉,柔若无骨?
越想沈洵安心跳的越厉害,就连喉咙也开始发干,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唤道,“阿桑……”
“嗯?”
程桑的视线望过来,还带着疑惑。
对上少女清透水亮的眸子,想到自己刚刚想的那些,沈洵安耳根渐热,“没什么,就是想说你面前的茶冷了,可要我帮你换杯热的?”
程桑后知后觉摸了摸面前的茶杯,“温的,正好。”
沈洵安从未感到过如此窘迫,一抹热气直冲头顶,好在他平常面冷惯了,愣是控制着没露出端倪,将她杯中的温茶倒掉,又添上了热茶。
“不好,天冷,喝些热的才对身体好。”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解释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哦,谢谢。”
捧着新倒的热茶,程桑眸子微弯,只觉得心里也暖了几分。
正在心里腹诽关立鸣的容启,突然就感觉氛围变了。
他疑惑的瞧瞧程桑,又瞧了瞧沈洵安,察觉到某人通红的耳朵,以及那闪躲的视线,只觉得有趣。
老冰块还会脸红?
心头乐了半响,他才想起来,不论是以前游戏京城的沈洵安,还是现在面冷孤傲的沈洵安,都不是会害羞的人。
那眼前这一幕……
卧槽!
容启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大爷的,之前还骗他说是妹妹!妹妹你个头!
自认发现真相的容启,再也坐不住了。
有心想要问些什么,可当着程桑的面,他又问不出口,吞吞吐吐半响,他拐了个弯打探道。
“洵安啊,表叔和表叔母有没有急着帮你定亲啊?”
“嗯?为何这么问?”
确定程桑没发现他的小心思,沈洵安自在多了。
“你都这般年纪了,表叔他们不着急?”
容启开始只是想探探口风,可问着问着,自己也上心了。
“你看我,我们俩年纪相仿,出来时我娘都追着我问了许久,还问我觉得常乐郡主如何,没道理你爹娘不急啊。”
他们这个年纪,成家的也有不少了。
沈洵安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