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言山说道:“民以食为天,我听说,前不久在福建,刚从海外传来一种类似山药似的作物。好种植,产量大。如果能够把它引进到我们这里来种植,对这里的百姓解决吃饱饭的问题有帮助,我去开封也要进一步打听这方面的消息。还有上次去开封买治瘟病的药,在大相国寺遇见春蕙的师妹宋九妹。宋九妹的功夫也来自春蕙的师父了然师太,从性格上来讲,更适合带兵。我也想把她招来,到您的麾下听用。”
“宋九妹现在哪里?”族长的兴趣来了,春蕙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这个宋九妹出自同门,武功不会差,而且适合带兵。不错!
“不知道,他在一个班子里跑马卖解”娄言山说,“她被几个东厂的高手追杀,在伤了东厂高手之后,带领班子离开了开封,应该还在本省。我要托江湖上的人去打听她的下落。”
“好,尽量把她招来。天下到处兵荒马乱,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跑也不安全,还是来我们这里好些。”族长再嘱咐一次。
第二天一早,娄言山和男装的春蕙各骑一匹马从娄家庄出发,不到午时就到了夏孟河家。夏孟河的妻子欧阳婕见到春蕙就高兴地说:“哎呦,兄弟媳妇儿变成女扮男装的侠客啦。可别忘了这是你原来的娘家啊!”
“永远也忘不了,婕姐,您是个女中豪杰。我总是在想着您呐。”春蕙确实是一直在想着这位豪爽的大姑姐的大姑姐。
欧阳婕赶紧吆喝着仆妇丫鬟们忙合饭,春蕙要去帮忙,欧阳婕不让,说:“你穿这身衣服下厨房,像什么样子?还是接着装男人,陪男人们说话去吧。”
娄言山、春蕙跟着夏孟河进了他的账房。夏孟河问道:“他言山舅舅,你们这次来开封有什么事儿,这次该多住几天了吧。”
娄言山说道:“是想多住几天,和你和婕姐好好商量一下业务方面的事儿,也想认识一些朋友。前几次我和春蕙来您这里,都是急茬儿。不速之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吧你们搅合坏了。婕姐一定会骂我。”
“谁在讲我的坏话呀,背后嚼舌根子,不厚道。”欧阳婕的人没有到,声音先到了。
“婕姐,我哪敢说您的坏话呀,”娄言山赶紧解释,“我是说我和春蕙总是半夜三更地打搅你们,怪过意不去的。”
“那咱们谁跟谁呀,”欧阳婕说,“你来不来倒不要紧,春蕙要是有几天不来呀,我还真挺想她的。她是我们姐妹中的女侠啊,就和那些传奇里面的什么红拂啊,聂隐娘啊是一样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没有看见过她飞檐走壁,惩治坏蛋,就是想想她的英武神勇,也是过瘾的。我要是会个一招半式的,我也要跟着去,哪怕提个兵刃、衣包也是有趣的。”
“打住吧你,太太,”夏孟河说,“你不给人家添累赘?”
“婕姐,您要是喜欢看我厮杀,哪天让少爷保护着您,您在一边看我厮杀。别紧张,就算是看大相国寺里面摆摊撂地打把势。”春蕙说的也够令人匪夷所思。
“那是拼命,你当是闹着玩儿啊。”你们女人家说话就是不靠谱。夏孟河,说了太太一句。平常挨说太多次了,这次在娄言山和春蕙面前,想找回点儿存在感来。
“什么?你敢说我们女人的坏话?眼前就有一位女英雄,你把她得罪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欧阳婕说。
“哎呀,小生这厢赔礼了。”夏孟河说着,学者杂剧里面小生向女子赔罪的样儿,深深地一躬到低。脸上还做着鬼脸。
大家都笑了。欧阳婕说:“说你呼哧你就喘,别装洋相了。去堂屋吃饭吧,中午时间来不及,我让伙计到饭馆里端了几个菜。晚上我再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个好菜。”
四个人上饭桌吃饭。一面吃饭,一面说话儿。夏孟河对娄言山说:“言山兄弟,你刚才说这次来开封,有好多事要和我商量。你先说个大概,我好先想想,怎么样给你帮忙。”
娄言山说:“一个是上次我对你说过的合伙把我的治心口疼的方子,制成成药拿来卖。我和老泰山商量过了,他挺赞成。要我跟你说,他出一部分本钱,跟你合伙做这个生意。具体地怎么做,你拿出个办法来。虽然是他老人家授权我全权处理,咱们商量好之后,也还是要他老人家点头才好。”
“那是的,”夏孟河说,“我先把一切需要做的考虑好,然后写成一个说贴,你拿回去,请族长示下。还有呢?”
“我想见见宋献策,”娄言山说,“他的交游广,知道的消息多。我想让他帮助打听宋九妹的下落,老泰山想见见九妹。你从别的方面也帮我打听一下。还有,就是想从福建或者广东引入一种类似山药的作物,想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能不能引到我们河南来试种。”
“哦,你想做的事儿还不少,”夏孟河说,“这样吧,我们吃完饭去大相国寺,看看宋献策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我介绍你和他认识。有些话你可以直接对他讲。晚上我做东一起吃饭,聊天。”
他们吃完饭之后,安步当車,到了大相国寺,在卦摊上找到了宋献策。这宋献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留着两撇八字须,面皮白皙,五短身材。除了一对眼睛,全身没有能够给人深刻印象的地方。眼睛框子不大,但是陷得相当深,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很多时候是眯着眼,好像在沉思什么。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精光四射,要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