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九点来钟,闫琪准时过来接我,把我带进了宿舍楼里,我进了她们宿舍一看,就见李瑶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闫琪赶紧关好门,把我带到李瑶床边,紧张的说:“姐,你看她这是怎么了。”
我凑近李瑶,仔细一看,就如闫琪之前所说的一样,李瑶的脸色甚至比她之前形容得还要恐怖,而且右眼窝的淤青已经青的发紫了,我从被子里拉出李瑶的右手,帮她号了一下脉,发现她的脉象很,乱也很虚弱,又摁了摁她脸颊皮肤,几乎完全没有弹性,手指按下去的地方,立刻显出个青色的印子来。
闫琪走过来问我,这病还能不能治,我没直接回答,而是想起当年和爷爷在一起时,所经历的几件事来。
那时候,常会有人用门板或担架,抬着个昏睡不醒的人过来,那些人的症状,就跟眼下的李瑶极其相似,而当时每每遇到这种事,爷爷都会念叨几句口诀——
脉细弦,时时发愣,一魂游走不归;
女右眼窝发青,二魂游走不归;
时而惊醒时而沉睡不醒,三魂也游走不归;
左右手尺脉濡沉涩,四魂游走不归;
面色苍白无血色,脉象时断时续,五魂游走不归;
轻度休克时而发愣嗜睡,六魂游走不归……
我在脑海中默念了一边口诀,叹了口气说:“人身有七精三魄,七精又称七魂,受阴阳二气合成形体,魂魄具则生,散则死。”
难怪医生查不出问题来,你这个同学七魂已失其六,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惊吓,才变成现在这样,她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因为身体里还剩一魂支撑着,但从她的脉象和现在的情况来看,今晚一进子时,阴气加重,她最后的一魂也会离体,那她可就死定了……
一听到这话,包括闫琪在内的宿舍里三个女孩,都吓的快哭出来了,闫琪赶紧拽着我胳膊问我怎么办,还有没有救,我想了想,回答说:“救的方法到是有,记得我爷爷以前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为对方作法招魂,招魂的方法我到是记得,可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得先弄清楚,李瑶的魂,到底是丢在了什么地方,也就是她在回宿舍之前,人在哪里。”
听我说完,三个女孩都沉默了下来,毕竟李瑶做的那种事见不得光,每次的地方都不同,甚至听说有时还会直接在那些男人的车里。
一番沉默后,宿舍里一个女孩提议说:“我记得李瑶有次说过,每次跟人去开房,她都会在宾馆了拿张名片留做纪念,我们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挨家找不就行了,反正她应该不会去太远的地方,那天去的宾馆肯定就在附近。”
女孩说完就把李瑶的钱包翻了出来,钱包里果然揣着二三十张附近大小宾馆的名片,于是将名片分成了三份,并在手机了各存了几张李瑶的照片,三个人就拿着名片出了门,兵分三路去找那天李瑶去过的宾馆,而我则被留在宿舍里照顾李瑶。
三人走后,我在宿舍里找出了几条红线来,分别系在了李瑶的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腕上,我记得以前爷爷遇到这种病人,都会先这么做,我还特地问过爷爷一次,这有什么用,爷爷告诉我,阴间的鬼差来索命,都会拿着叮当作响的手铐脚铐,去锁人的的手脚,红绳能冲喜,先在手腕脚腕上绑好,鬼差一来,就误以为是有别的鬼差已经来过了,先把她给拷了,那鬼差一时糊涂,就会先回去问问是谁当的班,虽然这小伎俩不可能一直管用,但多少也能为这将死之人争取点时间。
绑好李瑶的手脚腕后,我也没了别的办法,就只能坐在床上等了,等出去的三人,把李瑶那晚去的宾馆找出去,没过多久,宿舍楼里就陆陆续续熄了灯,我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四十了,晚上十一点开始就进了子时,直至十二点钟,阴气会越来越重,这对李瑶来说,无疑是最危险的时候。
果然,时间刚过十一点,躺在床上的李瑶,身体开始出现异样,是不是轻轻颤抖两下,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胡言乱语,就跟做了噩梦似得,可是一直没有醒过来,我心说这下遭了,李瑶的身体已经剩一魂,绝撑不过子时去,至多能撑到凌晨一点钟,就得死。
可就在这时,我裤子口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一接通,电话里立刻就传来了闫琪急促的声音——
“姐,宾馆找到了,李瑶出事那一晚,就是在这家宾馆住的,我给前台服务员看照片核对过……”
随后,闫琪把宾馆地址告诉了我,我赶紧又对她说:“你们在附近找找有没有烧纸店,先帮我买一对纸扎童男女,元宝蜡烛若干,大张烧纸二十一张,红白蜡烛各一对,外加一捆香,再到附近超市帮我买一袋大枣,然后原地等我……
挂了电话,我先脱了李瑶一件外套,快步冲出宿舍,赶回了自己的饰品店里,又取了笔墨朱砂,和一件破旧的道袍,以及一把桃木剑,就赶去了李瑶出事的那家宾馆。
这桃木剑,和旧道袍都是爷爷当年留下的,虽说爷爷一直不承认自己是道士,可每每帮人做法事之前,却都会取出压箱底的道袍换上,并以铜盆净手,正襟危坐,极其庄重,后来爷爷失踪那晚,这道袍以及几件常用的法器,竟都没有带去,一直被我珍藏至今。
李瑶出事的宾馆,离我店不太远,我打了个车,有个五六分钟就到了,就见闫琪等三个女孩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见我下车,三人立刻拎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