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孙亚文的表情严肃,声音严厉,“治学讨教,无论品阶年纪高低,当以谦虚为第一品德,方能得到他人真心相受,而你刚才所说之话,未免太过,年纪轻轻有这般想法和做派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就说嘛,还是孙老师讲得在理!”
“对呀!孙先生是什么人,再怎么说,刚才你也不能那样小瞧我们吧,实在不礼貌,那么大声说话,我们可都听着呢。”
……
孙亚文的一番话,顿时得到了其他学子们的应和,他们大声说着,很是气愤。
杨焕却耸了耸肩,身子向后一退,指着那些挂起来的纸张道:“各位,这还真不是我看不起在场学子,而是我真的失望啊。这横幅挂了这么久,竟没有几个人真正驻足观看研究,虽说我字写得小,却不影响看得清吧?孙老师,孙夫子,难道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学生应该有好奇和探索精神?要知道,之前在辰州学馆,我刚一挂上来互相讨教的人可就不少了,哪里像你们这般冷漠?”
“你写了什么?”
孙亚文这才看向横幅,表情有些尴尬。
杨焕翻了翻白眼,很是无奈,敢情孙亚文说了这么多,自己也没怎么看啊。
“那就请孙先生不吝赐教了!是这样的。”杨焕带着众人来到了自己所挂着的横幅前,用介绍的姿势指着那些纸张道,“其实我今天想要讨教的事情倒也不难,无非就是作对!我呢,平常没事的时候会想一些奇対,今天正好来到这黔州州学馆,就想拿这些对子向大家讨教讨教,也希望能看看各位黔州学子的诗才文学了。”
“原来是作对呀?”
“还以为是什么呢!但是看你这架势不像是来讨教的,倒是像踢馆的!”
“这位小兄弟,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在场众人,谁不比你年纪大呀,要论诗才文学我想超过你的人不少,更别说作一些简单的对子了,你可千万不要在我们众人面前献丑了。”
周凤等人笑着道。
孙亚文没有说话,杨焕身边,默不作声的来到了他所写的那些对子前,每一张纸上都是写的对子的前对,缺失后对,显然,是需要人答出后对的。
看着上面的那些有些奇怪的字体,孙亚文原本也没当做一回事,只不过他也不是那时候就的老学究,自然不是简单赶人了之了。
况且杨焕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言论,虽然不长,但却成功的吸引了他的兴趣,他知道,这年纪能说出那样的话,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少年了。
孙亚文双手背在身后,认真的看着杨焕的那些对子,刚开始看还没什么,只是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最后转过身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杨焕。
“这种字体到颇为漂亮,何人所创?”
“小子不才,此次题难是我平常个人所写,写的不好,还请多多指教。”
“呵呵!这时候你倒是会谦虚了。”
“我其实一直都很谦虚。”
“好了!后生,我且问你,这些前对,真的是你所做?”孙亚文奇怪道。
“当然!”杨焕昂着头承认道。
孙亚文啧啧称奇。
先不说他所写的字体,是孙亚文以前所不见的,漂亮落落大方,就说他写的这些前对内容。
杨焕所写的这些对字有长有短,短短几个字,多的十几二十个字,和普普通通的对子相比,杨焕所写的这些前对却是极有特色,是孙亚文以前看都没有看过的,和一般的作对还不同。
“你这后生了不得呀!刚才还真是有些小瞧你了,虽然不知道你这后对如何,可光看着前对,到底能看得出来,你有几分文华,也知道你这后生的头脑聪明,脑子灵活,不错不错,难怪有这个来讨教的信心了。”
孙亚文不禁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呵呵道。
杨焕淡然一笑,微微拱了拱手,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件事儿。
孙四娘在一旁暗自称奇,她自然是不知道杨焕写了什么,可是一听孙亚文这么一说,心中也很惊讶。
她虽然没有听说过孙亚文,以前更是没有接触过,可能让这么多风度翩翩的学子夸奖崇敬,那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人啊。
更加惊讶的是,不简单的人竟由衷的夸奖起了杨焕。
这一番夸奖,却让周凤等人哑口无言。
说实话,早上匆匆忙忙,有不少人都是仆人送过来上学的,一个个都想着进去读书,好好表现一番,又有几个人会停留下来看这些东西呢。
倒也不是他们好奇,而是从小到大,几乎就是这样的行为模式,或许是因为读过书,倒是比一般的贩夫走卒更加显得沉稳,没那么喜欢看热闹。
而当孙亚文认真的看着纸张上面的前对之时,其他人也纷纷好奇,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但是,还没有站到横幅之前,杨焕朝着孙四娘使了个眼色,带着她一下张开双手,挡在了众人和孙亚文的之间。
“这是何故?”周凤等人猛的停住脚步,就是一愣,“你本就想要我们来看你写的东西,结果现在却又挡在我们面前,你这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吗?”
“非也非也!”杨焕摆了摆手,灿然一笑。
孙亚文转过身来也很奇怪。
他早就看出来了,杨焕之所以搞那些名堂,倒也不是真的小瞧了这里的学子,而是变相的搞些花样想要吸引大家的目光罢了。
活了三四十岁的孙亚文,什么事没见过,因此从心底里对这件事倒也没有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