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渐渐隐没在天际,太阳还未升起,十一月份的天气,在早上六七点已经很冷了。梅家俩姐弟都是七点半上课,而王秀英一般都是快六点就起床了,从梅恪上学开始,王秀英就每天这个点起来给她做早饭,等梅恪渐渐长大,就也早早的起来,一边帮王秀英做早饭,一边背书。
重生回来后,看着母亲白天要上班,还要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如此辛苦让梅恪很难受,在前世,她毕业后就忙着找工作,赚钱。
刚开始,她赚的钱并不多,后来等工作稳定,在外面站住脚了,每个月就把剩下的大部分薪水往回寄,但母亲王秀英总是因为她寄钱的事和她争吵,她总说梅恪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在外面,钱就是她的保护伞,不让她往回寄,但当时弟弟梅慎高中还没毕业,需要的钱很多,王秀英就得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梅恪不愿母亲在自己已有一定能力后,还是那么辛苦,所以不顾王秀英的极力劝阻,坚持寄。
后来弟弟高中毕业当了志愿兵,家里就剩母亲一个人……梅恪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在想前世的那些事,既然今生又重新来过,那么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家,努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必再像前世那么辛苦。
梅恪轻轻的搅了搅面前锅里的小米粥,然后又手脚麻利的调了点小菜,接着掀开簸箕上盖着的笼布,拿了几个馒头放在蒸锅里热着。
做好饭后,梅恪看了看时间,正好六点,卧室里还没什么动静,梅恪满意的笑了笑,看来这种方法还是很管用的。
重生回来后的几天里,梅恪每天抢在王秀英之前半个小时起床,迅速的做好饭,然后就跑步去了,对梅恪这种行为,王秀英虽然觉的很窝心,但她认为梅恪还是个孩子,正长身体呢,得好好睡觉,所以她也每天提前起来。
但无论她再怎么提前,梅恪总能让她在起来后看到做好的早饭,几次下来,王秀英也不敢在提前起来了,她怕梅恪和她较劲弄的都不睡觉了,她这个当妈的可是知道梅恪有多固执的。
梅恪从家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路面被昏黄的灯照着,隐约能看见一层白霜。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只能隐约听见不知哪家的主妇早起拾掇柴火的声响,远处还有丝丝缕缕的炊烟袅袅升起。
月亮已经落下,太阳还未出来,黎明前的黑暗说的就是现在吧,黑沉沉的天,雾蒙蒙的路,若是心智不坚的人,恐怕会心生迷茫吧,或许他们会想还该何去何从呢。
梅恪闭眼深吸一口沁凉的空气,再睁眼,嘴角挑起习惯性的浅笑,迈开步伐,合着匀称的节奏慢慢跑起来。
梅恪是个很有计划的人,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她每天早上都会跑半个小时,从家门口开始,一直跑到操场,再继续绕着操场跑,不过今天,梅恪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耐力,力量和速度,同前几天比,有了很大的提升。
今天她一口气从家跑到操场又继续绕圈跑,直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她也仅仅是有些气喘而已,而前天跑的时候,她虽然也是中间不停一直跑了半个小时,但结束后她喉咙有些火烧火燎的疼,全身布满了汗水,和今天一对比,区别简直太大了,梅恪可以肯定这种变化一定和昨天晚上异样有关。
回到家,母亲王秀英和弟弟梅慎已经起来了洗漱完了,正坐在桌边吃早饭呢,见梅恪回来,王秀英赶紧招呼,
a ; 快去洗把脸吃饭吧,你的还在锅里呐,估计现在不烫了,正好吃。 a ;
a ; 嗯,你们先吃,我很快的。 a ; 梅恪边走边回答说。
和母亲弟弟吃过早饭,梅恪就去了学校。
坐在教室里,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和同学,梅恪总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如今的她,是一名初一的学生,正坐在教室里,和周围那些脸上带着天真稚嫩笑容的同学们,一起等着上课。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笑容清浅,待人和善,面目清纯的学习委员,却是这两天他们听到的,大人们议论纷纷的新闻的幕后策划者。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几天前还和他们一样,都只是个普通学生的梅恪,这两天经历了怎样的腥风血雨。
梅恪有时也在想,是不是她的重生,注定了她之后所要经历的这一切,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个无解之谜,全靠自己怎么理解,怎么在这条已选择了的荆棘路上,开出一道坦途。
经过这件事后,如今,梅恪特别珍惜现在这美好单纯,平和轻松的上学时光,这在别的学生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比如梅恪的好朋友之一,李文。
李文进来的时候,梅恪正翻看着课本,十分认真,她蹦哒着到了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扭着身子没骨头似的趴在梅恪桌子上,懒洋洋的说道,
a ; 梅梅呀,你精力怎么这么好啊,今天可是星期一,你肯定来了好一会儿了吧,难道你早上就没有一点点想要赖床吗,你看,连秦勤那个学习狂人现在都没来呢,我现在来都是被我妈催的实在受不了了,好瞌睡呀,哈—— a ;
说着,李文还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了生理泪水。
这幅懒样子,才是正常的初中生该有的吧,不过,梅恪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让李文瞬间目瞪口呆,瞌睡虫都跑了不少。
a ; 我五点半就起来了,跑了半个小时的步,七点就来了。 a ;
李文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