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问我:“到底什么是江湖?”
我心想:‘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北冥之地,千里冰峰万里雪飘,空气之中都夹杂着狂暴的风雪,吹得人睁不开眼。
冰雪的尽头矗立一通天冰峰,直入云霄,周围虽万山簇拥却皆俯首之势。
浓重的风雪之中走出一个青年,背负长剑,着一身月白文士长袍,面白如玉,宛如书生一般,怀中却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
男子伸出惨白的手,一把抓住青年的肩头,在他的耳边轻言,那微弱的声音被苍劲的风雪刮过。
言罢,手落,雪起。
他站住身子,低头静静的看着中年男子,双眸之上依然盖上厚厚的一层白雪,双唇紧闭,没有丝毫生机。
“啊!”青年男子一声长啸,如同龙吟,浑厚的元气震得风雪激荡不已。
飘雪依旧,只是雪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足迹。
......
平阳城,天剑山庄。
深幽曲径的走廊,通向一处花园,这里的一花、一草乃至一石都是按照先天八卦的卦位摆放,若不慎误入其中,便难再出。
走过假山石,有一座巨大的练武石台,两旁分别罗列着长短不一的十八般兵器,一个锦衣华服的俊朗少年,约摸个十五六岁左右,手持长剑,双眼微闭站于其上。
微风一动,一道人影从假山内飞出,持剑刺向少年,速度奇快,剑势更是凌厉凶狠,似要一剑便取他性命一般!
少年剑眉一蹙,身子向右一侧,长剑出手挑开刺来的长剑,那人在一剑刺空,顺着少年的剑势翻身一剑挥下。少年提剑一挡,向后退了两步,手中发力挽出两道剑花刺出。
那人见状俯身躲过,一道快剑送出,瞬间便至少年喉间半寸。少年双脚一点,向后飘出数丈。
“月满大江!”少年翻身跃于空中,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划出。
那人眼中一惊,急忙侧身闪开,这道剑威劈下,竟然在石台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恭喜二少爷,剑法又有精进!”那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袭黑袍,两道白色的剑眉飞入鬓发之中,深深的眼窝之下露出一双如鹰一般锋利的眼神,显得一丝阴险,毒辣。
少年收剑背负,冷冷的望着中年道:“你可尽力了?”
“回二少爷,小的尽力了!”男子拱手道。
“周远,这三年以内,我要你不断的偷袭我,以此来磨炼我的剑术,可怎么我感到你的快剑,似乎越来越慢了!”少年道。
周远笑道:“二少爷天纵奇才,仅仅十五岁便将吴家剑法练到如此境界,小的已经不是您的对手了,所以并不是小的剑法变慢了,而是您又变强了!”
“既然如此...”少年反手一剑刺出,长剑如虹,身法极快,一剑穿过周远的喉咙。
周远双圆一瞪,还没反应过来便断气了,少年望着他的尸体冷道:“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周远喉间的伤口细长,剑锋只是划破了一层皮肉,而剑气却深入其内划破气管,所以没有一丝鲜血溢出。
“吴家剑法以快为名,果然名不虚传!”远处一座楼宇之上,一个鹤发青须的老者,身着蓝白道袍,望着少年捻须点头称赞道。
一旁的中年男子,白衣长衫,两道剑眉之下一双凌厉的招子,望着老者笑道:“承蒙沧澜真人指点,这孩子才能在剑道上突飞猛进!”男子端起桌身前的酒杯,向着老者一敬:“吴某,敬真人一杯!”
老者冷道:“此子悟性不错,又有剑灵入梦,可心性过于毒辣,手段更是无情,若是不严加管教,他日必将闯出大祸!”
中年男子双眼微眯,轻声道:“那还请真人多多费心了!”
“比起吴庄主为九洲正道所做的一切,沧澜做得只是了了而已。”沧澜真人眉头微皱,又道:“不过,庄主真的舍得这‘天剑山庄’的千年基业吗?”
“呵呵,比起九洲正道,我这小小的‘天剑山庄’又算得了什么呢!”吴庄主面上虽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沧澜真人举起酒杯,向前一敬:“吴庄主请放心,我定会悉心指点令郎,我九洲正道也不会忘记今日‘天剑山庄’所做的一切。”
吴庄主眼中精芒一闪,也举起酒杯,道:“如此,我便谢过真人了!”
园内,少年负剑向着那楼宇看了一眼,冷冷一笑,一剑挥出,一道剑气瞬间劈开一堵厚墙,高声道:“小畜生,出来!”
墙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手中拿着一根竹棍儿,一只腿被压在墙下,鲜血从砖石之间流出。他抱着腿,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却也不喊痛!
“余枭,这是你第几次偷看本少爷练剑了!”少年一步一步走向那孩子,冷冷道:“小畜生!”
“你才是小畜生!”余枭吼道道。
少年走到他的身前,一脚踩在压住他腿的巨石之上,瞪大双眼望着他,冷冷笑道:“你叫啊!怎么不叫阿!”
“啊!”余枭感到一阵剧痛传来,怒吼一声:“吴景天,老...老子要杀了你!”
吴景天看着一脸痛苦的余枭,那眼神仿佛像看一直狗一样,缓缓挪开脚,道:“知道为什么你看了这么多次,我都没杀你么?”
余枭下身巨痛无比,起不得身,怒道:“你...你有本事,就...就杀了老子!”
“哼!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早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