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嘴里还哼了一声,随即关上了房门。
好在没掌灯,就着微弱的月光,倒也瞧不出她脸上到底烧成啥样儿。
安有福看着朱氏的身影,直接问道,“咋的,美兰,是不是为了闺女开铺子的事儿劳神啊?”
说完,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躺这儿,咱们慢慢说。”
朱氏看了一眼木床上的自家男人,弯腰脱了鞋,躺在了安有福身边的位置。
叹了一口气,“当家的,你说闺女这事儿到底咋办才好啊?这开铺子到底成不成啊?”
安有福闭着双眼,凝神想了好一会儿。
之后开口说道,“这样吧,明儿我跟大郎去隔壁打听打听,要是可以,咱就决定把铺子租下来,让闺女开铺子。”
朱氏一听这话,忙道,“当家的,你的意思是说,决定让闺女自个儿开铺子了?”
安有福沉沉的嗯了一声。
“嗯,不然能咋办,咱要是不答应,闺女心里得多难过啊。”
说着,侧头看向身侧的朱氏。
片刻之后,又补充道,“再一个,咱闺女不是说了嘛,让她试营三个月,实在不成,咱再把铺子转租,算起来也亏不了多少钱。”
安有福说这些话的时候,朱氏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了。
家里还有多少存银,如今的豆腐铺子已经把本金赚回来了,再往后便是纯盈利了。
还有,这豆腐铺子每月月末盈利多少,隔壁铺子如果生意不好一月能亏损多少,两间铺子互补,差不多也是能持平的。
说白了,一间赚钱的铺子,和一间不赚钱的铺子,放在一块儿算,那便是不亏不赚了。
朱氏心里仔细一合计,最后拍了板。
“行,这事儿听你的,咱闺女要开铺子,咱就努力帮她开,左右家里还有些存银,这一年两年还能撑一撑。”
听了朱氏这话,安有福忍不住咧嘴笑了,“我说啊,还是你最疼闺女。”
朱氏嗤笑一声,“啥?就我最疼闺女?咱们家哪个不是不把她当命根子疼来着,你不也一样,要我说啊,闺女生出来就是该疼的,谁让她是咱俩最宝贝的闺女呢。”
话音才落,朱氏的肩头多了一只大手。
随即,耳边传来安有福低低的嗓音,“嗯,你说的对,要我说啊,闺女要疼,媳妇儿也是要疼......”
老夫老妻的,男人这话,女人还能有不明白的。
朱氏一听这话,老脸再次烧了起来。
“哎哟你这人,一把年纪,说这话也不知道害臊......”
安有福却是一本正经,“这有啥好害臊的,男人疼自个儿媳妇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是老天爷也不敢有意见。”
朱氏抿嘴,低笑心口确实暖呼呼的。
事实上啊,朱氏举得,她活了这么三十几年,就数嫁人这件事儿,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嫁给安有福这么多年,男人对她的好始终如初。
从前吧,日子虽苦了些,累了些,在朱氏心里,那也是苦中有甜。
这么些年,但凡她有个头疼脑热,男人都很懂体贴关心人。
月上高空,透过纸糊的窗子,月光倾泻进屋里,一室的温情和暖......
次日天没亮,一家人就各自开始忙活开了。
家里做豆腐帮不上忙的安小鱼,照常在继续她的健身事业。
这几个月下来的坚持,虽说身子依旧瘦削,可好歹肱二头肌和腹肌已经若隐若现了。
总算是,坚持看到了些许的成效。
天亮过后,安小鱼便在院子里看书。
安小鱼看书不挑,什么书都看,只要是安平买回来的,都被她看了个遍。
而且,几乎是过目不忘。
没多大一会儿,安有福和安平从隔壁探过消息之后回来了。
朱氏这会儿忙的差不多了,一见安有福和安平回来,忙问,“当家的,咋样,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正好,安康从后边儿进来,“开饭了。”
安有福摆摆手,“要不边吃边说吧。”
早饭是安康亲手做的扯烩面,烩面一人一大碗,每人再加个水煮鸡蛋。
安有福一边儿吃面,一边说着隔壁铺子招租的事儿。
“隔壁铺子还有半个多月才到租期,我们过去问的时候,那糕点铺子的掌柜还纳闷儿咱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话听到这儿,朱氏忙道,“那你咋说的?没说是咱闺女听到的吧。”
事实上,自家闺女耳力好的事儿,朱氏并不想多人知道。
耳力好虽说不是坏事儿,可若让外人知道了,可不得当她闺女是怪人。
这么说吧,隔壁花掌柜的若晓得她闺女耳朵这么灵,可不得心里就觉得他们家啥私密事儿都被人听去了。
朱氏的心思,安有福一听就明白。
“没有,咋能那么说呢,我就只说是听人说的,没告诉他们是听谁说的。”
朱氏听了这话,点点头,“嗯,千万不能说是咱闺女听到的。”
安有福沉吟一声,“嗯,我跟大郎跟他们打听过了,他们说的,跟闺女昨儿夜里说的都差不多。”
安平点点头,附和道,“是,该打听的我们的打听过了,如果咱真要盘下那间铺子,咱得提前跟铺子的主人说说才成,否则铺子的主人答应了别家,咱们就是想租那也租不成了。”
安有福嗯了一声,又看向朱氏。
说道,“吃了早饭,我跟大郎去那铺子的主人自家住处去问问,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