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时而欢悦,时而悲锵,在盒内颤动,好似一头被困的小兽。
“好啦好啦,别闹啦。”
女子轻轻浮动,‘哎呀’一声,一丝血痕在纤细玉指上,格外显目,嗔怒道:“不就是关你几日么,何必发这么大脾气?”
“你,说的就是你,给我起来。”
“让你起来听到没有?”
一脚踢过去,把范羽踢得几个翻滚,哼哼几声,翻了翻眼皮。
又气恼的把盒子丢在地上:“本姑娘潜伏半年,好不容易把你从碧落山偷盗出来,谁知却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害得本姑娘被人追杀。”
“白眼狼,坏东西……”
女子愤愤不平,走过去,踢了踢范羽:“喂,死了没?”
范羽脸色苍白,进气少出气多,肚子里那条小蛇,闹腾得厉害。
“真死了?”
女子吓了一跳,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探手,感应到范羽还有呼吸,拍了拍胸膛,吐了口气:“还有气,还有气……”
旋即把范羽翻了个边,按了按蠕动不止的肚皮,咯咯直笑:“真好玩。”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话啊,本姑娘问你话呢,再不说话,我可真不管你了啊。”
范羽此时哪还有力气说话,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要不是这几年诵经‘黄庭’,心神坚定,早就疼晕过去。
可真要晕过去,没了炁的包裹,小蛇定会破肚而出,只能极力坚持。
等了半响,见范羽不回话。
女子怂了怂鼻子,失望道:“看样子你是真没隐藏什么本领,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货。”
“好啦好啦,本姑娘心地善良,帮你一下。”
手掌一拍范羽肚皮,凶狠狠的道:“小东西,再折腾把你炖了。”
范羽眼睛一凸,一阵剧痛后,小蛇没了动静,接着眼皮一番,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一个激灵,翻身起来,摸了摸肚子,感应到那条小蛇,如冬眠般蜷缩不动,松了口气。
这才打量周围,四顾里一看,胭脂香,梳妆台,轻纱作门帘,是一个女子厢房。
“吱呀~”
门被推开,一漫衣轻纱的女子走进来,眼眸一抬,手中茶杯跌落在地,惊惶的跑出去:“姐姐,他醒了。”
片刻后,一紫衣女子走进来,范羽眼前一亮,好一个绝代佳人。
女子瞧着范羽眼神,也不羞涩,掩嘴轻笑:“先生,你可真能睡,一睡就是三天三夜了,可让我家妹妹好一顿照顾。”
范羽连忙挪过目光,低下头道:“姑娘,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春香楼呀,还能是哪里?”
“春香楼?”
范羽茫然。
紫衣女子咯咯一笑:“当然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不就是妓院么。
范羽老脸一红,忙要起身,刚下床就发现不对劲,全身上下凉飕飕的。
下意思的低下头,神经一呆,惊叫一声,一手捂住又跳上床,用被子遮盖住。
惊惶到:“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先前进来的女子,小脸嫣红,垂下眼眸,咬着嘴唇轻声道:“姐姐,我先出去……”
话音刚落,人就跑了出去。
她一走。
紫衣女子就笑得前俯后仰,指着范羽:“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像个大姑娘家,丢不丢人。”
说着,眨了眨眼睛:“对了,这三天里,你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我该看得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
范羽面红耳赤,羞愤的道:“你到底是谁?”
紫衣女子一挥衣袖,转了下身,似笑非笑的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范羽如触电,身子一抖,猛然抬头:“你是……是你……”
“什么你啊我的。”
紫衣女子冷哼一声,皱了皱鼻子,不满道:“本姑娘叫应九儿,不是什么你。”
旋即不满,气鼓鼓的道:“要不是本姑娘救你,帮你镇压了那条蛇,你现在哪会躺在这,早被抛尸荒野了。”
范羽恍然,方要起身感谢,立即又缩了回去,拱手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范羽感激不尽。”
“你别急着谢我,我且问你,你修炼的是何种功法,未有真气,但有股诡异气息,竟能镇住碧涎。”
“范某曾拜师一老道,因年纪颇大,无法修炼真气,只能转投小道,让姑娘见笑了。”
应九儿鼓鼓嘴,瞪了瞪眼睛:“那你说说,这小道如何修炼?”
“本姑娘也很好奇,什么样的小道,有这般能耐。”
“应姑娘,这……”
“什么这啊那的,快说,不然把你光着屁股,丢到大街上去。”
应九儿露出虎牙,恶狠狠一瞪眼。
范羽身子一冷,这应九儿性格怪异,真能干得出这种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索性也不瞒着,可也不傻,只把‘丹炁感应篇’背出,见她一脸茫然,又用纸张写下。
应九儿一把夺过,头也不回的就出去。
范羽松了口气,赶紧到处寻自己衣服,只发现几件衣群,只好又猫在被子里。
不到一个时辰。
应九儿气冲冲的推开门,把纸张丢到地上,指着范羽:“你骗人,这篇功法根本练不成你那种气。”
“让你骗我。”
旋即手一抓,被子瞬间被扯开,擒住范羽大腿,就往下拖。
范羽惨叫,死命的抓住床挡,打死也不敢松开:“应姑娘,我,我真没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