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里涌进四五个人来,嚷嚷着拉了郑卓信出去。
前面开席,屋子里的人就三三两两地散了,只余郑家几个本家小姐陪坐着了一会,也陆续告辞。
烛火劈啪,苏暖听着外边隐隐的笑闹声,眼皮开始打架。
郑卓信听说被一群人给拦住了,已经是喝了不少酒。
“姑爷都大了舌头了。讲话这样!”
小荷跑回来说,七手八脚地比划着。
原来是郑卓信方才吃多了酒,抱着柳家四少爷叫“娘子”。惹得一群人更加不放他了。
苏暖听了,想着今日恐怕是一时回不来。
就叫小荷两个端了洗脸水来,准备洗漱。
一时,好了,见四下亮着红彤彤的烛火,就用手帕子掩了脸面,靠在床柱子上准备眯一会。这一日折腾下来,现在一松下来,实在是觉得又累又乏,感觉肩膀,脖子,腿肚子,哪儿哪儿都酸。
雯月瞧一瞧,就叫小荷到门口候着点来人。自己歪着身子坐在脚踏上,一下一下地给苏暖松着腿。
苏暖眯着眼睛,初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雯月说着话,渐渐地,就不吭声了,舒服得眯了眼就睡了过去。
雯月就松了手,看看睡得正香的苏暖,轻轻扯过被子一角给苏暖盖上,正要起身,就听得门口小荷一声叫:“少爷!”
郑卓信出现在门口,扶着门框,嘻嘻笑着一脚迈进来。
雯月忙迎上去,和小荷一起,合力搀扶了他到桌前坐下,一边端了水过来,拧了毛巾给郑卓信擦脸。
郑卓信自己一把抢了毛巾过去,覆在脸上胡乱洗了一把,就伸了手,赶了两人出去。
自己跑到床前,一瞧,床上睡着个人,苏暖仰着脸,正张了嘴睡得香。
门外,雯月不放心,与小荷两人守在门边蹲着,竖起了耳朵,想着听一听,却是半日没有动静,两人面面相觑,想着或许是睡熟了。
就提着灯笼,蹑手蹑脚地进了一旁的屋子,今晚她们两个一同值夜,折腾了一天,也实在是有些累,且歇一歇。
一时,除了新房里和廊下的红灯笼,四下寂静。
屋子里,苏暖正大睁着眼睛,使劲推着身子上压得死死的郑卓信,低声:“起来。”
郑卓信脸朝下整个人巴在她的身上,双手双脚扣住她,把她整个给搂住了,被弄醒,闭着眼睛嗅了一会,狐疑,睁开迷瞪瞪的双眼,认了好一会,认得是苏暖,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就安心地把头抵在苏暖的颈窝处,眼睛一闭,就呼呼睡去了。
这回,任是怎样推都不醒。
苏暖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推又推不开,掀又掀不起,四下瞧瞧,雯月他们已经走了。
推了一会,只得腾出一只手和一条腿,气力用尽,实在累得慌,迷迷糊糊,极不舒服地也睡过去了。
......
天亮,新房外面,早起的两个丫鬟,见门还紧紧闭着,就又缩了回去。
雯月看看门,有些焦急:这是还没有起呢?还是起了?
屋内,大红床帐内,两个人儿正绞缠在一起。
郑卓信抱着苏暖,满脸欢喜,正小心翼翼地亲吻着。
苏暖羞涩,不知眼睛该看向何处。
看着身上正弓身努力的郑卓信,苏暖是无处可逃,被紧紧地箍着,身上衣衫尽除,全身皮肤都是泛着粉色。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郑卓信半夜里醒来,见到身下的苏暖,再也不肯睡,就抱着迷迷糊糊的苏暖就干了起来。苏暖在刺痛中惊醒,已是被光溜溜地抱紧了,动弹不得,只能任其动作。
然后又迷迷糊糊睡去。
到天亮,醒来,看着苏暖,又忍不住,抱着她又要……
苏暖哪里敢再任由他?
她是一动都浑身酸痛,奈何郑卓信就是不让她穿上小衣,只是抱着她上下亲吻,她都不敢动的。
慌乱中,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瞥见外边影影绰绰的人影,咬了牙,腻了声:“别,该起了。”
郑卓信哼了一声,用力捏了一把苏暖的的腰身,入手软滑,这才一个翻身,抱了苏暖,说:“什么时辰了?”
苏暖说:“不晓得!”
外头听得声音,忙敲门:“少爷,少夫人,该起了。”
郑卓信这才掀开被子,自己先跨出来,回头四下寻找苏暖的衣裳,伸手拎起被他乱扔的衣裳,提着就要给苏暖穿上。
苏暖忙挣扎着起来,:“我自己来。”
“乖,我来。”
于是,郑卓信在穿衣的过程中又着实上下摸了个够。
待得门打开,只见苏暖正背了身子,在手忙脚乱地扣着衣襟上的钮扣。
雯月眼尖,过去叠被子,见得床上那一片狼藉,红了脸,又担心地看着苏暖,去搀扶了她,:“小姐,慢些。”
苏暖由着雯月搀扶到春凳那里坐下。
屁股一落下,才觉得酸疼。
她回身瞧了瞧郑卓信,见他已经穿戴停当,正回身,双目灼灼地望着她,桃花眼波光荡漾。
她忙别过脸,开始梳头。
堂屋里,金氏正一身大衣在铺了红色锦缎垫子的椅子上坐着等。
她瞟了一眼,对候在门口不断张望的吴妈妈说:“怎么还没有来?”
她这一早起来,就在这里等着喝媳妇茶,结果这都等了老半日了,还不见人影。
她瞥了一眼旁边正发呆的郑启华一眼,见他也挪动了一下屁股,显见也是坐不住。
郑启华今日里衙门里特意请了半天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