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你不是要听高档的吗?我跟你说高档的你又
听不懂,跟你说接地气儿的你也听不懂,咋弄呢?你们毓镜府的人咋那么难伺候呢?好吧,你自己来说,到底想听哪国语言的?”
“你……”乔夫人气得都快翻白眼了!
这时,乔夫人身后立着的那个侍婢着急了,冲越越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可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侯爷第三房小妾乔夫人!论说她是你长辈,你见了她应该行礼才对,难道这些拾公子都没教过你吗?还是在你们乡下压根儿就不会礼数?”
越越瞥了一眼这个侍婢,笑了笑问道:“你打哪儿来的啊?”
那侍婢微微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凌绢,这位嘴巴快得像打快板似的人老家哪儿的啊?”越越问道。
凌绢答道:“她是乔夫人的贴身侍婢阿良,听说老家是山西的。”
“大家闺秀?”
“不是,她跟奴婢一样出身,家里都是种田的。”
“哦……”越越点了点头,对那叫阿良的侍婢说道,“你也是乡下来的啊,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我就不用回答你了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乡下人会不会礼数啊!”
阿良的脸微微红了:“我是打乡下来的,所以我很清楚在乡下有些人是一点都不懂礼数的,又粗鲁又自以为是,还常常挣点钱就满村子地炫耀,请这个吃饭请那个吃饭,好像她有多了不得似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相信你是打乡下来的了。你说的那种人我也见过,不过我最常见的是另外一种人。这种人她十分嫌弃自己的出身,格外地瞧不起自己身边的那些穷亲戚,见了他们就像见了啥万恶的东西似的,一门心思地想飞黄腾达。一旦让她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在更漂亮更华丽的地方待着了,她便觉得自己那两小翅膀上沾了金粉,脱胎换骨了,再也不是山沟沟里的小花母鸡了,变成了大城市里的金咯咯了,别提有多得意了。这种人往往会忘本忘恩忘记自己祖宗姓啥,到最后还很有可能会忘记自己是个人,会误以为自己只是一条狗罢了!”
越越最后这句话像一记无形的巴掌似的扇在了阿良的脸上,令她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她紧了紧牙龈,用愤恨的眼神瞪了越越一眼,然后对乔夫人说道:“夫人,这人简直油盐不进!与她多说无益,咱们还是直接动手好了!”
乔夫人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敢在我弟弟祭日前两日大设酒宴,这满府里没人敢这么做,你居然敢冒这大不韪!那好,那我便先砸了你这酒宴再去向碧绣夫人禀报,让她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儿媳妇!阿良,动手!”
阿良立刻应声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砸了!统统砸了!”
随乔夫人一同来的几个婆子奴婢正要动手,铁玉香纵身跳过桌面,拦在几人跟前。乔夫人张目喝道:“你又是谁?你没听见本夫人刚才说的话吗?”
铁玉香面无表情道:“我只听从公子的吩咐,其他人的话我一概不会听。”
“你说什么?”乔夫人又要气死过去了,指着铁玉香道,“你们拾清阁的人是不是要反了啊?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不可一世呢?那寒拾到底容留了些什么人在这里头啊!好,好,好,你要冲上来当英雄是吧?我就让你当!阿良,砸,别理她!她要敢拦,绑了!”
听完绑了两个字,越越心里笑得快背过气儿去了——哎呀,大婶啊,您想绑香香啊?您会不会太天真过头了啊?今天那两个毓候府的护卫都不能把她咋的,您还能掰断她一根小指头?真是高床暖枕睡多了,不知道挨揍是何物啊!
“香香……”越越一面笑一面对铁玉香说道,“手下留情,不要打脸,毕竟都是姑娘家……哈哈……明儿还出去见人的……哈哈……不要搞得太狼狈了……”
铁玉香回道:“是,少夫人!属下不打脸,除非她们喜欢我打她们的脸。”
乔夫人看着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的,气得脸都白了,大喝了一声动手后,她的那些“爪牙娘子军”便全都扑了上去——
“唉哟!”
“啊!”
“救命啊!”
“我的脸!”
“我的腿!”
“我的腰!”
“夫人救命啊!”
现场当然会有点失控,毕竟是铁玉香以一抵七,而且她几乎没用什么劲儿。可十秒钟之后再看看那拨“爪牙娘子军”,早已东倒西歪,呜呼哀哉了!
“阿弥陀佛!”越越又开始扮演米和尚了,“早告诉诸位施主了,此女乃天降之神将也,武力非凡,天地不可撼动也。可诸位施主偏偏不听,想要以身试法,那贫尼唯有说一声:‘赶紧回去擦金疮药吧,晚了,会留下疤痕的。’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旁边那些侍婢婆子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她们今天算开了眼界了,见识了一个异乎寻常的少夫人。这个少夫人不但说话风趣,还敢于与恶势力作斗争,真是帅到掉金粉啊!当然,那位身手不凡的铁神将也圈粉不少,好几个侍婢都对她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面对这么狼狈尴尬的场面,乔夫人是无力了,何止无力,直接要气哭了啊!她指着越越,饱含着立马就要迸出来的眼泪,用她满脸的器官拼命地拼凑出了一个恨死你的意思后,转身愤然离去了!
“你且等着!”阿良冲越越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