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些人则是在猜想帝王昏迷是不是一个局,比如,南瑾。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天刚微微亮,夫妻两人还一同窝在榻上。
探消息这种事无需夫妻两人亲自动手。
“帝王竟是醒得这么巧?莫不是蓄谋已久?”
不怪南瑾怀疑,毕竟她状告胡正文也是蓄谋已久,一直憋着是为了挑选一个好时机。
“帝王猜疑心重,极度重权,这几个月七皇子和太子争夺的厉害,想来是犯了他的忌讳,他便想了这么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那也不对,要是七皇子和太子都没这个意思呢?”
“你焉知这不是被人暗中推动的结果。”
顾修染的话让南瑾沉默了一下,只觉得帝王心思深沉至极,“太子不是没事?”
“太子比七皇子沉稳,且太子身子不好,命不久矣,对付不对付着实没多大意义,而太孙尚且年幼,不足为惧。”
这真是个沉重的话题,再想想,连自己儿子都能算计的人,算计了她爹又算什么,不过,“这样的人做帝王,国家迟早要完,朝臣又不都是傻子,要为这样的人卖命。”
对朝臣来说谁做帝王都是一样,但若是个太过自我的帝王,那便不行了,毕竟谁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他要完,待他将他所有阴私的一面展现出来后,被推翻就是众望所归。”
强权推翻镇压远没有众望所归的推到来的效果好。
顾修染的话算是让南瑾彻底明白他这些日子所为都是为了什么了,不得不说很有道理。
她心很小,就是要给她爹报仇,哪怕这一世还活着,也要报仇,毕竟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未卜先知躲避过去,一个人想要一个人死是会用尽机关决不罢休的,既然防不胜防就一劳永逸。
“帝王醒了,我参合了那么一脚,给了七皇子和太子矛盾迸发的理由,帝王应该不会就这么搁置此事,而我也不打算罢休,他的命令是吵架流放,但胡正文是死罪,必须死,昭告天下的死。”
“静观其变,我不会让胡正文活着离开京都城的。”
“嗯。”
……
三日,是帝王的休整,也是京都城的休整。
三日后上了宫变后的第一个早朝。
宫道上铺着的青石板已经干净如初,但走过的官员们却依旧感觉上面铺满了鲜血。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来到了金銮殿,他们觉得是生是死就靠今日早朝了。
南瑾今日也来上了朝,胡正文的事她绝对不会罢休,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要将胡正文钉死在京都城,帝王若是要护,那就得付出代价。
她窝得够久了,也该动起来了,她可不想整日里跟自己的夫君亲热搞得跟偷情一样。
帝王现,鸣鞭,百官跪拜。
南瑾是正一品武将,自是站在武将最前面的,帝王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不过就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挥手让众人平身,然后在龙椅上坐下。
朝臣谢恩起身退至两侧,无一人敢出声,这个时候谁出声都是出头鸟。
然这只是众朝臣的顾忌,不是南瑾的顾忌。
以至于众人刚退至一边,南瑾就重新站到了中间对着帝王行礼启奏,“臣状告胡正文通敌卖国残害忠良,臣恳请陛下给臣做主。”
胡正文参加谋逆,已经被判了抄家流放,换一个人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要弄死也很简单,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但那是换一个人,不是南瑾。
且胡正文是有人指使,她要弄死的可不只是胡正文一人。
帝王没立刻开口,而是沉沉地看了南瑾好一会儿。
南瑾身为女子,从一开始就让人轻视,却偏偏就是这个让所有人都轻视的人闷不做声地干出了这么大一件事,还选在了一个关键的时候将这件事给爆了出来。
且不说南瑾爆出这件事的时机是不是故意为之,就说南瑾查到了那么多的证据,这件事就足够引起他的重视了。
尽管他觉得就算南瑾查到了跟他有关,也不能将他如何,但是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了,可想要弄死也非那么容易,毕竟南凌为国捐躯了,且南瑾还喊冤,现在死了当真是妥妥验证了。
“此事朕有所耳闻,朕会让刑部和大理寺携手好好将此事查证。胡正文跟随七皇子谋逆,已被朕判了流放抄家,若此事属实,朕会加强对他的责罚。”
南瑾知道不会有结果,而她的目的就是要帝王答应查证,只要查证了,就能牵扯出其他的事,这就足够了。
“臣谢陛下。”谢了恩,南瑾往后退了出去。
南瑾退了下去,帝王也没再管她,南瑾的事不急,现在要处理的是老七谋逆的事。
“老七谋逆,一直杀到了朕的寝宫,朕叛他流放,众爱卿觉得如何?”
事情都已经成定局,朝臣还能如何?只盼着别牵累自己就好。
这个时候不要说七皇子的人,就是太子的人也不敢动,虽然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但明显帝王怒了,这个时候再站队,简直就是找死。
帝王见众人都没话说,便直接但默认了。
“既如此,三日后由兵部派人押送七皇子去潮州……”
帝王直接将自己准备好的惩罚一一开始宣布,也给众人宣布了任务。
能这个时候出现在朝堂上的,至少当日没有明显的站队在七皇子那一列,帝王不可能杀尽朝臣,那样还有谁替他卖命,但也要敲打,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