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身形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似有些陌生起来的少女,道:“什么?佩儿你说什么?我欺人太甚?某太史慈顶天立地哪里做错了?”
“呵呵,你不欺人,是我欺人么?
破门入府、横行无忌、伤人家仆、闯人内宅、喊打喊杀,这还不够吗?还待如何?
待杀人放火、待抢人妻女?”
孔佩泪已经哭干了,吸了吸鼻子,看着太史慈,从未有过的陌生与心寒,仿佛隔着一生看他一般。
从情侣变怨侣,一个个词就像一柄柄大锤击在太史慈心口,不停的击垮着他‘正义’的心,身形大晃,太史慈就像一个喝多了酒的醉汉,摇晃起来。
都说傲气的人固执,太史慈亦是如此,脑子里不停的开始想着那一个个从孔佩口中吐出的恶毒词语。
不,不是这样,他不是这样的,破门入府,是因为门子小视于他;横行无忌只是因为那狗贼躲了起来;伤人家仆更是因为他们要打要杀。他哪里做错了,没错!
心防渐稳,太史慈痛心疾首道:“佩儿,连你也被他蒙蔽了吗?你还是那个佩儿吗?某……某要杀了这背后中伤的狗贼。”
太史慈眼中蒙出恨火,投向武安国:“卑鄙、无耻,武安国你这个小人,恶言挑唆、坏人名声。受死吧!”
说罢,剑如白龙,攒胸便刺。
‘噗嗤’
一声响,赵青阳身体一抖,便已中剑,剑入三分。
太史慈快意上涌,眼见武安国就要立毙眼前,但,剑刺不下去了。一只小手抓在了剑刃上,紧紧相握,破皮切肉间腥红的血液滴滴答答的顺着手指掉落在了脚下青石上。
“太史慈,你莫不如把我杀了吧。”
孔佩言语枯涩,眼中已经没了色彩,用娇小的身体去推了推赵青阳,想要将他推离剑尖,好将自己挡在他身前。
但赵青阳脚下就像生了根,根本就推不动。反而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包在了她疼痛的手上,轻柔的将其解开,甚至还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痛吗?”
莫名的,孔佩心中漏跳了一拍,只觉脸上有些发烫,连忙咬着唇摇了摇头。
铛啷,
一声脆响,太史慈手中宝剑掉在了地上。
“你……你们……”
太史慈若九雷轰顶,恨得眼睛都快呲出来了。一个词好悬没有喊出来。
好不容易压下怒气,唯一的理智这才让他关心起孔佩的伤势来:“佩儿,你怎么样?无事吧?”
说着,太史慈想要上前……
可孔佩却横了他一眼,表情漠然:“有事与否,就不劳太史大爷关心了。”
太史慈脚步顿住了,太史大爷?
她竟然叫自己太史大爷。
太史慈一片懵b中,根本不知道两人之间为什么有了距离感。更不知道,好好的感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武安国,狗贼,花言巧语,一定是你欺骗了佩儿,一定!
“呔,狗贼,你难道就打算在女人身后躲一辈子吗?”
太史慈再次暴喝出声。
赵青阳不说话,只用另一只手去取身上的锦帕,才想起自己断了只手,是个残疾人。无奈中只得再用右手去取,而后笨拙的将锦帕包在小丫头手上。
孔佩本已哭干的泪不知何时又一次涌了出来,看着他手口并用的样子,心里一道枷锁渐渐打碎了。
“缩头乌龟,武安国你个缩头乌龟,你不配为武人?你连女人都不如。”太史慈癫狂了,骂也不打、打也不打,这武安国简直枉为人也,连缩头乌龟都不如。
可就在太史慈都已经泄了气的时候,赵青阳为小丫头包完伤口头抬了起来:“在你心中,女人就这么不堪吗?汝母可是女子乎?”
不待太史慈辩驳,赵青阳再问:“也就汝这竖子敢也。打上门来,伤我家人;口口声声为了佩儿,但你可曾为佩儿想过?可曾存过一丝保全佩儿名节想法?你还待要将事情闹到多大?闹到全城尽知?全北海尽知?让人指着佩儿脊梁骨?
说来说去,不过为了你一己之私欲耳,口中仁义道德,手中**掳掠。”
孔佩身子一颤,望向太史慈,只想知他答案。
太史慈当即三尸神暴跳了:“你……狗贼,你一派胡言,你才口中仁义道德,手中**掳掠。若是你顾念佩儿,怎不放她出府?堂堂叔父,却娶兄女,是何道理?”
孔佩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失落一笑,失望还少吗?
不过,早已经不重要了,自她穿起嫁衣那一刻,这人必然只能是路人。今日求叔父容己见他,也不过是说清而已。怎会有他想?
赵青阳摇了摇头:“吾顶天立地,何惧人言?”
遍观了武安国记忆的赵青阳可是实打实的知道,前身武安国其实是不乐意娶孔佩的,毕竟身份有别,而且孔佩也知此事。但都拗不过孔融那老不死,所以说他俩成婚,全在孔融身上。
哪想太史慈胸也一挺:“哼,你这狗贼都有此言,某岂不能有?”
“呵呵,自私自利。”
讥讽一声,赵青阳转过脸看向孔佩,郑重道:“佩儿,叔……吾有一言问你,你可有意于此子?若有意,便随他去吧,你二人可悄悄远去江东,必能保一生安康……”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太史慈与孔佩二人俱愣在了当场。
“什么?”
反应过来的太史慈大惊,胸中一颗心差点给蹦出腔来。原以为今生情远,却不想又峰回路转了,一时间看向武安国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