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
我再次站在了那条漆黑的长廊里,只是这次要比上次真切得多。
漆黑的长廊两侧是砖砌的墙壁,没有窗子,但这里却感觉不到一点潮湿闷热的感觉,反而是阵阵阴风让我心悸。
我能看到四周暗淡的灯,还是古老的灯泡,闪烁着昏黄的光芒。我的身体不受我得控制,我一步步的缓缓向前移动着,却没有脚踏实地的触感。这让我感觉我更像是附着在别人的身上一个旁观者。
“我”在长廊中慢慢的走着,鞋子叩响长廊的砖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不知走了多久,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而那个“我”,却依旧向前走着,我看到了他的背影:那是一个将近180的男人,穿着一套老式的军装,但随着视线的模糊,看不真切到底是那个年代的,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的黑暗中……
闹铃再次响起。我爬起来关上了闹铃,头疼欲裂。才睡了四个小时的我眼圈乌青,头发乱蓬蓬的,我对床的姐们儿这时候也起来了,看着我这幅模样,打趣着说:“哎,洛和,你昨晚儿干嘛去了,造成这副德行?”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去干嘛了,首先事情还没弄清楚,再者被锁在楼上哭成狗这种丢人的事我才不会说呢。
“没什么啊,就是昨天看小说看的晚了点,”我敷衍着笑笑,尽量把自己显得疲惫一点。
“哦,这样啊,以后早点睡吧,别看太晚,对皮肤不好”她紧接着关切的说到。
“嗯,知道啦”我冲她一笑,迅速的爬下床,拿着盆子和暖瓶出去洗头了,我可不想顶着鸡窝去上课。
洗漱完毕,我有了点精神,又回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吃早饭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困得差点把面包塞进鼻子里,室友们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但却默契的没有问,大一的时候我经常跑出到网吧打游戏,到大二我就不怎么喜欢玩儿了,估计她们以为我又“重操旧业”了。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懒得解释,顺其自然吧。
早饭过后我又独自一人去了趟宿舍大妈那里,毕竟得和她解释一下我干嘛去了。墨迹了几句之后,大妈警告我不许在这么晚回来了,这事终于算是过去了。
今天是周四,上午只有我有一节选修课,室友们都在宿舍补觉了。我只好极不情愿的踏上上课的征程。其实倒也不是我不喜欢这节课,这节课名字是“考古探索与发现”,当时看着这名字我就特别感兴趣,而且选的人也不多,根本不用抢座位,我果断的选了这门课。结果上课后却让我十分失望:因为这堂课是网络课,所以老师根本不用讲课,只看视频就可以了。结果就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留着中央支援地方的发型,看着我们十几个人看某教育频道的无聊视频罢了,有时候有些我感兴趣的,我还打起精神来看看,但大多数都是我们在讲台下面昏昏欲睡,老头子在讲台上面昏昏欲睡的情形。
自己选的课,含着泪也要上完,我心里一边默默感慨,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向教室走去。
刚刚走到教室门口,教室里就传出了一种不合以往规律的嘈杂声,门口还站满了人。这什么情况?我满脑子疑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我就听见有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哎?这是什么课的老师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不知道啊,是不是新来的啊?”
“应该是新来的吧?我记得这课原来是个老头儿教啊”
“哎呀好帅啊,早知道就选这个选修了……”
什么情况?我抬头看了看门牌:101。没错啊,就是我们上课的教室。
“同学让一下,同学让一下……”
我一边嚷嚷着一边往里挤,终于挤到了教室里,看到了引起骚动的人。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生,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裤子和鞋,看起来年纪不大,和我们差不了多少,留着适宜长度的短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白皙,五官斧劈刀削一样,立体感很强。尽管周围的议论声很大,目光很热烈,但他仍然淡定的坐在讲台上,背靠着椅子,手里拿着一本书,目不转睛的看着,好像一切骚乱都与他无关似的。最好看的莫过于他的一双手,捧着书弯曲的手指好像汉白玉雕刻的一般,干净没有瑕疵。
我愣了愣神,再次跑到班级门口看了看门牌,101,没错啊,老子不是做梦了?这什么情况?老头怎么变美少年了?在我看门牌的时候,他终于抬起了头,清秀的下巴再次迷倒了一群花痴女。他站了起来,对着门口的人群说道:“同学们,如果你们是考古探索与发现这节课的学生,请立刻到座位上坐好,其他同学请尽快离开,我们要开始上课了。”他的声音不是那种软绵绵的娘炮音,却也和他温柔的面貌有些不符合,有些冷硬和低沉。
听了他的声音,门口的嘈杂声也渐渐消失了,我默默地走到最后一排——我的御用宝座,我经常躲在那里看各种各样的小说和书籍,我喜欢看的书也很杂,这堂选修课往往都是我看书的最佳选择,因为大家都睡了,安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