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追马有些害怕了,能在棚户区里吃喝玩乐的,要不就是有钱,要不就是地头蛇。
看着那些面露玩味的男人和女人,追马转身想走。
“今天陪酒的没来,你陪几个老板喝几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贼眉鼠眼的主管色厉内荏地伏在追马耳边威胁他,然后他从桌上拿了一瓶刚开封的劣质白酒塞到了追马怀里。
“可是,我不会喝酒啊!”追马看着被塞到手上的白酒,本能的抗拒着。
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别说是白酒了,就连普通的啤酒都没喝过。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一个身上穿着敞怀花衬衫的男人站起来,摇晃着来到追马眼前,他弯腰看着追马,一口带着酒臭味的浊气吐出,打在追马脸上,让追马本能地回避。
“哟……还嫌弃老子?”男人一脚踹出去,将追马踹在地上!
追马滑稽的样子引得周围的男人和女人发出了讥笑,甚至就连那个本应该站出来维护员工安全的主管,也是故作模样的赔笑,笑得比谁都夸张。
男人大概觉得在追马这种泥腿子身上找存在感有些掉面子,于是他心生一计,决定从精神上获得愉悦。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精神的愉悦要比ròu_tǐ的愉悦来的更加令人着迷。
他从桌子上拿过那个大得离谱要夹在腋下的真皮钱包,从里面数了好几张百元大钞扔在地上。
“你这种自以为清高的人我见多了!那些娘们一开始也这样,后来还不是服服帖帖的?喝!你喝一杯,老子给你一张,你喝一瓶,老子给你一叠!”
男人说完之后,还不忘很阴险的笑了笑:“但前提是,你喝了以后从老子裆下钻过去,说自己是狗,我就把钱给你!哈哈哈!”
男人的话再次引起了新一轮的嘲笑,这些人将最大的恶意尽数施加在了这个身世悲惨的少年身上,那个贼眉鼠眼的主管更是已经笑得快要仰躺在地了。
追马看着那些在他眼里没有面孔、脸上仿佛挂着恶魔般微笑的人,心慢慢寒了下去。
他有些撑不住了,不管是面对人渣也好,还是仿佛对他而言是诅咒的生活也好。
小小年纪的他在此深深感受到了人类的险恶,于是一时间追马竟有些脱力,一直瘫坐在地上喘着气。
刚才那个男人的一脚踹的太狠了,踹在了追马右下颌和锁骨的位置,不一会追马的鼻子就流下了鼻血。
但是仅仅是愣神了片刻,追马就晃了晃脑袋,在所有人的嘲笑下站了起来。
他想起了他的父亲,那个在他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父亲!
“这种钱我是不会要的,阿爸教育过我,我可以卑微,但是不能没有尊严!所以这酒我也不喝……我要回去了,即便你扣光我的工资甚至于把扣押的钱也都扣光了,我也要走。”
追马不卑不亢,声音不是很洪亮,但是很平静。
他不像是在反抗些什么,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周围的嘲笑声逐渐小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追马,脸上的表情从讥笑变成了疑惑,然后变成了愤怒!
女人们瞪着眼睛看着追马,不明白他哪来的勇气敢于反抗这些在棚户区当地头蛇的男人。
男人们则是惊讶于刚才还十分胆怯连酒都不敢喝的泥腿子,居然敢这么跟他们说话。
“你说什么?狗娘养的!”那个花衬衫的男人怒喝着,上前一步去拽追马的领子。
追马脸上也流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不准你骂我阿妈!”
男人一把拽住追马的衣领然后挥拳打在追马的脸上,追马当场脑袋嗡鸣着歪到一边。
但是追马性子里那股狠劲瞬间就上来了!
老实人并不是不会发火,正相反如果惹怒了老实人,可比一般人狠多了!
追马双手死死掐住男人的手掌,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啊!!你这混蛋!你这狗娘养的!!”男人痛呼着继续挥拳朝着追马的脸打,但是追马就是死死地咬着他的手,根本就不松口!
男人有些怕了,他甚至觉得此时面对的不是一个十五岁且发育不良的孩子,而是一头凶狠的野兽幼崽!
追马就像一只土狼犬一样,牙齿嵌在男人的手腕上,已经咬到骨头了,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染红了追马的下巴,然后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甜腥味刺激着追马的神经,他脑袋已经空了,什么也没有办法去想。
他只明白一件事,他不能松口!
牙齿越咬越深,血液越来越浓。
男人的眼睛里已经噙上了眼泪,这种撕咬皮肉、深可见骨的痛苦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周围的同伙见状纷纷上前,有的人甚至都掏出了刀子!
主管见状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就准备开溜。
眼前的情况,是要闹出人命的啊!
追马肯定会被打死的,甚至会在死前遭受非人的凌辱和折磨!
但是就在他悄悄挪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却是和门口的人撞了个满怀。
那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样貌比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俊秀,已经到了连路边蚂蚁都会发出惊叹的地步。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
“库卡!”(小主人!)
在男人的身后,一声仿佛是从胸腔里爆发而出的怒喝在门口炸响!
再然后主管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