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见赵清,李文轩已没了之前的狂妄,他依稀记得那天夜里赵清那寒如冰的眼神,如今记忆犹新,甚至心有余悸。
他也不笨。回来后自然是意识到自己当时胆颤,并未想到赵清等人真正放过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李家背后的庞然大物,但一步输,步步输,如今面对赵清,他已然没了以往的神气,或者说是底气。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如今用在赵清身上却是正好,李文轩依稀记得那几日前赵清还是一介普通农家少年,在他眼中更是想杀便杀的人,可如今,那三考画童未中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为画童榜首,又连连出了几次风头,还将他家引以为傲的李文意废了双掌,这几日,李文轩像是做梦一样恍惚。
心中早已升起一股危机感,李文轩暗暗发誓,赵清不死,他便难平心中疙瘩,两人仇恨已经累积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若是等赵清成长起来.....李文轩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善终。
他昨日听见风声,赵清会替赫家出战,想到这明面公平比斗,实际则暗流涌动的画会,李文轩心里泛起一抹冷笑。
又看了一眼赵清身旁的秋香,李文轩眼中燃起不甘,拳头攥得死死,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而后擦肩而过。
赵清自然是感觉到了对方略带不善的眼神,但也没做理会,败军之将,他又有何惧?
两方擦肩而过,寒意蔓延,双方皆是冷眼睥睨。
秋香自然是感受得到气氛的诡异,却并未张口,双手下意识的搂紧了赵清的手臂。
并没有被对方打扰雅兴,赵清一同之前的心情,与秋香闲逛。
逛到一处小摊前,小摊是卖珠宝首饰,赵清见秋香双眼时不时的往那摊上的珠宝首饰上瞄,顿时知晓其意,便拉着秋香到这小摊前。
那小贩是个中年人,小眼浓眉,干瘦黝黑,看起来着实奸诈,他见赵清两人虽衣着寒酸,却气质非常,急忙讪笑道:“这位公子,是要替夫人买些珠宝首饰吗。”
轻轻点头,赵清自然是知晓这些小贩的那一套,手上翻弄着那摊上首饰笑道:“我们看看。”
那小贩听到此话,拿起一柄玉簪笑道:“夫人生的貌美如花,可这头上却别一寒酸木簪,难免有损周身气质,不如看看这柄玉簪,这玉簪可是魔月山脉内刨出的上好蓝田玉,通体碧绿,尾吊南海蚌珠,颇为大气,正与夫人合适。”
拿过玉簪,赵清对这玉石没有研究,也不知是真是假,可这触感却通体冰凉,确实不同常玉,便笑道:“这玉簪多少?”
那小贩奸笑着一伸五指道:“只需五十文钱。”
听到这个价格,赵清心里嗤笑,恐怕这玉多半是假,但赵清能看出秋香眼中甚是喜欢,便道:“行,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我便买下了。”
赵清取出五十文钱递给小贩,小贩急忙点头哈腰道谢谢。
拿过玉簪,赵清当即就给秋香别上,脸上泛起一抹嫣红,秋香双眼含波,静等赵清将簪子给她别好。
别好玉簪,不得不说,秋香浑身纯洁气质确实与这玉簪搭配,本就是温润少女,如今一头青丝有玉簪点缀显得更加知性。
“哎哟我就说夫人气质浑然天成,别上这玉簪便是鲜花配美女,宝剑配英雄,再见这位公子气质上佳,英俊潇洒,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卖出玉簪,小贩像是嘴上抹了蜜,侃侃而道,惹得几人轻笑。
随后赵清几人离开小摊,开始往回走......
.......
赵清几人离开不多时,一位青年来到小摊前,冲摊主问道:“大马,生意如何啊?”
被唤作大马的摊主见到来人,笑道:“你别说,今早运气还真是不错,就上次跟你说从那魔月山脉边缘捡来的玉簪,我五十文卖给了一个少年。”
青年听到此话,脸色大变,有些激动道:“我不是让你给我留着吗。”
“哎哎哎,这有人买我自然是要卖给别人了,你犯哪门子气啊,再说了,那玉簪我看了,没啥特别的,我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工也比较粗糙,不过就是一普通簪子罢了。”
被青年喝了一声,摊主大马也有些没好气,这青年上次见到那块玉簪便说要来买下,可这段时间却没了人影,难道还不准自己卖掉?
那青年听此,瞪了大马一眼,而后问道:“那少年什么模样?往哪边去了?”
回想片刻,大马道:“清秀俊逸,身着灰色麻衣,气质出众,少年老成。身旁跟一美貌少女,往东边去了。”
“哎,”
狠叹一口气,青年一甩衣袖,便离开了小摊往东边而去....
........
回到之前那绸缎店前,见王云已经买下数匹绸缎,正交予任飞接住,赵清赶忙上前为任飞分担两匹,而后一行六人便回到了府上。
吃过午饭,赵清又回到自己屋子,开始练习草书。
遇到不会时便翻看《草书录》,领悟片刻又开始练习。
幸在身强体健,除了精神稍乏,赵清身体倒是不疲惫,便在自己屋内足足练到晚上才出门吃饭补充体力。
饭过之后赵清又回到屋子刻苦学习,其余人看在眼里,甚是赞赏。
遇到赵清这种又天才又努力的人,洪原二人只能兴叹,心道望尘莫及。
这一连数日,赵清都呆在府中并未出门,出了吃饭时间,其余时间赵清几乎都呆在自己屋内练习草书。
对于那些来拜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