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勒既不想与苏我家对上,也想要苏我原木承诺的苏我家的感激和人情,所以经过考虑,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出家人慈悲为怀,这等济世救人之事,老衲自不会拒绝。”
“一会儿老衲便交代下去,你与麻治名的住处还有弟子令牌全都保留,对外依旧可称兴元寺弟子。”
“待得麻治名的情况好转,你们再交出弟子令牌搬出兴元寺也就是了。”
见他答应,秦朗终是松了口气,满脸堆笑的道:“大师慈悲为怀,苏我家感激不尽。”
“将来若有需要苏我家的地方,苏我家定全力相助绝不推脱。”
能在兴元寺留下来,他与韩如飞的谋划便成功了一半。
不论是他想接近观勒趁机找出解决身体隐患的办法,还是韩如飞在倭国的谋划,留在兴元寺可谓之重中之重的一环。
可以说占整个计划的一半!
毕竟只有成功留在兴元寺,他们所想和将要做的,才会有成功的基础。
若是连兴元寺都留不下,那什么也别说了,地狱难度还要加一倍!
虽说不能在兴元寺来去自如,他们也可夜探兴元寺,可毕竟没有这样方便,且被人发现了也好找借口。
不然只凭借着一个月一次正大光明回兴元寺的机会,他们的事情要猴年马月才能办完?
该说的也说了,该谈的也谈了,该见的也见过了,秦朗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那我等便不打扰大师清修了,这边告退离开。”
观勒闻言点了点头,目送几人离开。
待秦朗等人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且耳中也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之后,观勒皱起眉头自言自语。
“这三人,有些奇怪啊。”
“看起来没有异样,卜算也没有异样,可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还是说,苏我家让他们兄弟二人留在兴元寺是别有所图?”
“那么他们图的又是什么?”
这寺庙内,若说最有可能让人图谋的,无外乎便是他的那些奇异术法和诡异手段了。
只是虽说当初他与倭国皇室有言在先,可将一身所学传授倭国皇室子弟和贵族世家子弟,却不得收他们为徒。
这是倭国皇室为了避免,将来倭国的贵族和皇室都会被兴元寺,或者说是被他把控在手中。
毕竟师徒关系在这世间,不亚于父子关系。
若是他有心,被送进兴元寺的那些皇家子弟和贵族子弟一个都跑不了,都会被他笼络。
待得将来这些弟子中有人继承家族爵位,或者是成了家族中话语权重的人,那这倭国还有谁能钳制的住他?
这种事情莫说皇室不愿,就是那些世家贵族们也不愿意,自己祖上辛辛苦苦建立的家族,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就这么被一个外人给掌握了。
同时他们也怕,即便是族中子弟不会被观勒掌握,而有了师傅名头的观勒会钳制族中子弟听话,不然便会被千夫所指。
天地君亲师,师徒之情可与父子之情相比较。
若是连师傅都不敬,那这人大概率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谁会服气?
还有谁会为他卖命?
一家之主若是名声坏了,无人服气无人卖命,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那不但这个家主被毁了,家族也会跟着走不远,败落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苏我家权势滔天根深蒂固,可以说整个倭国十有八-九都与苏我家有姻亲关系。
他为了这番势力,当初收苏我原木和苏我麻治名进兴元寺之时曾提过,可以不要师徒之名的名头,暗中收两人为徒。
到时苏我家与兴元寺的联系更紧密不说,苏我原木和苏我麻治名也可以学习他压箱底,传授给真正弟子的手段。
可那时苏我家不是拒绝了吗?
怎的今时今日却又变了卦?
观勒实在想不通苏我家究竟想做什么,有心想要写信问一问苏我虾夷,可转念一想还是罢了。
原本他不是就在谋划苏我家吗?
现在不管苏我原木和苏我麻治名非要留在兴元寺做什么,可却是个好机会不是吗?
先前他碍于和苏我虾夷的约定不能对这兄弟俩出手,那现在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不管是这兄弟俩另有打算也好,还是苏我虾夷另有打算也好,既然他将这兄弟俩送上了门,自己若是不出手,岂非对不起自己?
苏我虾夷既然同意了他们兄弟留在兴元寺,那想来对这个结果也是心知肚明,将来他若找上门来,自己也不是没有话说。
观勒越想,心中越是高兴。
以他的手段,让两个人听命与他,对他言听计从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所以先前苏我虾夷对他防备甚深,就连教导这兄弟俩的时候,或者是自己有事叫来他们中的一人,都要让前任兴元寺方丈在一边守着。
对他简直是严防死守,可今日这兄弟俩上门寻自己,前任方丈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奇怪之余也激动非常。
苏我家的兄弟俩虽说已经能够出师,可现在他们要留在寺中,那便不能按照出师弟子算,只能算是学艺未成而已。
这样不能宣告出师,那明面自己与苏我虾夷的约定便不算完成,还要继续下去。
可规定就是规定。
他们既然不走,那接下来自己出手,倒也不算是违反了约定。
算是……他与苏我虾夷心照不宣吧?
他门下弟子,不是没有贵族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