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家仁,秦朗似笑非笑的朝他拱了拱手道:“本候还以为,顾刺史不愿意见本候,故意在躲着本候。”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思考和准备,顾家仁原本的忐忑不安已经平息了下来,内心也没那般惶恐了。
“秦侯说的哪里话,大唐谁人不知秦侯是仙人子弟,若是能与秦侯见上一面,那可是三生有幸。”
“本官不知秦侯来扬州有失远迎,还望秦侯莫要怪罪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秦朗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一副笑语晏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他见到秦朗有多么高兴多么欢喜。
只是他眼睛伸出藏着的戒备探究和疑惑,却没能逃过秦朗的眼睛。
只不过秦朗不在乎。
寻找玉玺,是李二给自己的任务,甚至为了这个任务,将百骑司都交给自己调度。
既然自己查玉玺查到了他的头上,任凭这顾家仁千般手段万般心计,也得老老实实的!
否则,自己参他一个私藏玉玺,意图谋反的大罪,即便这顾家传承了千年,是江东八大家族之一,也会顷刻之间覆灭。
“顾刺史客气了。”秦朗淡淡一笑:“本候来扬州,原本也没想着通知地方官,顾刺史自然不会知道。”
“既然不知道,不知者不罪,本候又怎会怪罪顾刺史未曾迎接。”
迎接不迎接的,他却是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顾家仁胆敢找天外天的麻烦,是顾家仁手中的玉佩!
比起这两样,顾家仁如何,他并不关心。
看得顺眼里便一笑而过,看不顺眼了,自有许多途径寻他短处。
顾家仁听了这话哈哈一笑,一脸豪爽的道:“秦侯果真不亏是仙人子弟,心胸宽广无人能及,本官佩服。”
“顾刺史谬赞了。”秦朗微微一笑后,脸色有些微沉的道:“只是本候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顾刺史,不知顾刺史可否为本候解惑?”
“秦侯若有事,尽管说来就是,本官知无不言。”
“那好,本候就直说了。”秦朗嘴角挑起一抹冷意:“不知本候可曾得罪过顾刺史?还是顾刺史对本候有什么不满之处?”
顾家仁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了一声来了!
自听到管家禀报,说秦朗登门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这厮定然是为了天外天而来!
越是想,便越是气扬州明府果真是个草包,连件小事都办不好,枉费他这些年的栽培!
“秦侯这话从何说起?”顾家仁一脸震惊的模样,若非秦朗知道内情,还真被他这副面孔给欺骗了。
“本官与秦侯今日才第一次见面,怎的会说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话来。”
“且秦侯仙人子弟大名传遍大唐,本候一直佩服秦侯,想要与您见上一面,又岂会对您不满?”
“莫不是有什么小人在背后挑唆了什么,才让秦侯误会了本官?”
秦朗听了他的话在心中冷笑不已。
真他娘装的一手好蒜!
只不过到底去客栈找茬的杨志焕并未招出什么来,且又不是在顾家仁手底下做事。
他不承认指示人对天外天出手,一时之间没有证据,自己还真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拿他怎么样。
只不过他今日来,也并非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玉佩。
提起天外天,只不过是顺口一说,也是告诉他,不管他做什么小动作,自己都知道,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不过想来,这顾家仁知道他在扬州,接下来定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误会不误会的,顾刺史心知肚明。”秦朗皮笑肉不笑的扫了顾家仁一眼。
“本候想要告诉顾刺史,本候虽说是仙人子弟,可到底是在红尘中厮混,这仙人的气量心胸却是没学到半分。”
“天外天是本候与陛下共同的产业,谁若是敢对天外天动手,本候定会剁了他不安分的爪子!”
顾家仁闻言,一股冷气从尾椎处直直窜入后脖颈,冷飕飕的让他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虽说他被秦朗语气中的杀意吓得够呛,可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看起来,暂时这位秦侯不会轻易对他动手。
不管怎么说,自己总是扬州的刺史,官位与他相当,且背后站着江东八大家族之一的顾家。
更别说,他心中清楚的很,在扬州地界儿上,还真没人敢公然站出来与他作对。
否则莫说是他本人,便是家人也得跟着倒霉!
不是说这位秦侯能掐会算吗?
想来自己派人去天外天找茬的事情,这位少年侯爷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没有证据,自己便没什么好怕的。
即便他是仙人子弟,得陛下看重,可没有证据,难不成他还敢对自己屈打成招不成?
顾家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嘴角的笑也有些勉强:“哈哈,秦侯说笑了。”
“您简在帝心,又拜师仙人,谁敢与您作对,又有谁敢轻易对天外天动手?”
只要扬州明府那个蠢货与他找的蠢货不敢背叛自己,把自己供出来,这秦朗就拿自己没辙!
他越想,心里便越是轻松,脸上的僵硬也渐渐消失,变得自在起来。
“再说您不是说了么,天外天是陛下与您一起开的铺子,这天底下,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与陛下作对?”
秦朗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追着这件事不放。
反正他已经派人去搜集这个扬州刺史顾家仁的资料和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