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脸冷厉的到了最里面的两间牢房,只一眼,眼神便如寒冰般冷厉。
扬州刺史顾家仁和扬州县令都在自己的牢房内躺着,宛若睡着了一般。
可看了先前的那些差役,他怎会真的以为这两人只是睡着了?
深吸了口气,拉开了虚掩着的牢房门走了进去。
他最先进去的,是顾家仁的牢房。
顾家仁是面朝着墙壁,背对着牢房的门,秦朗伸出手,将顾家仁翻过来。
探完了鼻息又探了探颈侧的脉搏,吐了口气。
是真的死了!
他身后,一名昭玉宫弟子检查完扬州县令的生死走了过来,看到秦朗黑沉的脸色不由心中一跳,轻声道:“少爷,扬州县令也死了。”
“我知道了。”秦朗声音淡淡的,与他脸上的表情截然相反。
他猜到了。
满牢房的差役和顾家仁都死了,没道理县令还会活着。
“将尸体抬出去让仵作检验一下,然后通知他们的亲人来领尸体,若是家中无亲人,尸体无人认领的,由我出钱,你去找块地方,把他们葬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
待昭玉宫弟子离开之后,秦朗才缓步离开牢房。
方才他用时光流转术查探过,这些人死了才不过一个时辰。
且这些人都是在吃过饭之后没多久便齐齐昏了过去。
不过秦朗知道,应当不是昏迷,而是被毒死的。
因为这些人昏过去之后再没有醒来过。
满府衙的人啊,都这么被害了,那凶手简直残忍至极!
原本他还想派人去府衙后院,询问一下县令的家眷,想问问最近可有见过什么陌生人。
只是现在看来,想来府衙后院的那些县令亲眷,怕是也已经遭了毒手。
炙热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原本很是灼人的温度他却感受不到丝毫,只觉得遍体生寒,就连骨头缝儿里都渗着寒意。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他想要做什么?
在扬州城犯下这等大案,杀了这么多的人,尤其被杀的还是官门中人,究竟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大唐来的?
还有,他们杀顾家仁和县令,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顾家仁和扬州县令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二人被抓后害怕自己从二人口中问出什么来,这才杀人灭口?
就在秦朗皱着眉苦思之时,一名昭玉宫弟子走到他身旁道:“少爷,府衙都查探过了,无一活口。”
“能一下杀了这么多人还悄无声息的,属下想定然是下毒,下手的地方定然是厨房,只是厨房也未能幸免。”
“现在线索中断,属下已不知如何查起。”
昭玉宫弟子虽然皱着眉头,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是江湖中人,再加上昭玉宫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的门派,替人寻仇灭人满门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且他们出手更为残酷,就连尸首都剩不下,尽数喂了蛊虫。
所以即便看到满府衙的死人,心绪也没什么波动。
唯一能让他们情绪有波动的便是,所有的人都死了,他们又该从何处去寻查线索?
今日随着自家少爷一路而来,经过两次刺杀一次窥探,而后便是扬州府衙的人从上到下尽数被灭口。
由不得他们不信,杀了整个府衙的幕后之人,与先前刺杀自家少爷的不是同一伙。
这些人为了不暴露线索,不但对外人狠,对自己也狠,这样的对手很棘手啊!
听了他的话,一旁的另一名昭玉宫弟子皱了皱眉向前一步,走到秦朗身边拱手。
“反正他们既然杀了这么多人,想来也定然知道隐瞒不了,所以少爷,不如由属下带人全城搜捕吧。”
“虽说方法有些笨,可我们现在没有一点线索,也只能如此了。”
“只要将近期出现在扬州城的人严查一边,定然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秦朗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令牌扔给那名昭玉宫弟子道:“去吧。”
虽然他赞同了那名昭玉宫弟子的办法,可却知道,大约是查不到什么的。
若是顾家仁与扬州县令真与谋划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有关系,那凶手便未必是近期才到的扬州城。
说不定已经在扬州潜伏了多久!
只不过就像先前昭玉宫弟子所说,现在线索全部中断,无处着手,也只能如此了。
待那名昭玉宫弟子离开之后,秦朗皱眉沉吟了一下,对身旁的昭玉宫弟子道:“你去府衙门口贴个告示。”
“就说扬州城内出现了凶徒,手段残忍毫无人性,重金悬赏线索,只要是觉得有不对之处的人,只要查明核实之后,无论百姓还是官兵,皆可来府衙领赏金。”
他手中的人太少,而扬州城又着实太大,实在无法一一盘查搜索。
现在凶手已然隐匿,现在又不知他隐在何处,便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整个扬州城的人帮他寻找线索,定然比他们自己摸索查找要好的多!
“是。”昭玉宫弟子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躬身笑道,转身离开。
没多大一会儿,府衙门口便贴出了告示,且有人在城中敲锣打鼓通知扬州城百姓前去观看告示。
不过半个时辰,贴了告示的地方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识字的人帮着不识字的人讲解,告示上说了什么。
扬州城的百姓知道整个府衙的人竟然全部被人杀害,一个个除了震惊之外便是恐惧。
这样一个毫无人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