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扬点点头,跟着呼弘济往沙发处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向方蔷薇嘱托道:“方姨,那贝贝就麻烦你先照顾下,她要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帮她穿好衣服,我来抱她……”
方蔷薇了然轻笑:“好的,我知道了。”说罢拿起手中的钥匙轻扣浴室的门道:“贝丫头,我开门进去了哟……”
说完停了一下,可是里面没有给任何回音,方蔷薇拧动钥匙的手也顿了一下,心底紧张的咚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打开一扇门有时候就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法盒子一样,心都要吊的高高的,因为你不知道里面是会是美丽的礼物或者吓人的怪物……
就如此时的方蔷薇一样,拧开了门锁时,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小心的推开一条细缝先看了过去,看到那坐在地板上呜呜呜哭着的郝贝时,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闪身进了浴室,又反锁了门。
此时的郝贝,就这么靠着洗手台坐在地板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呜呜呜的落泪……
裴靖东就这样走了,他可真伟大,那意思是不在乎她会跟谁在一起的吗?
只要一想到男人说的话,她的心就像让人撕裂了一样的难受着!
方蔷薇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脸上就起了一片黯红,这浴室里那些糜烂暧昧的气息,是个人也能知道刚才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事儿?
几乎不用想,方蔷薇也知道会是谁干的好事!
她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冷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摁了开关处的换气扇,嗡嗡的换气扇声音响彻在浴室之内。
郝贝蓦然抬眸,一双水眸儿红通通的,就那样特别委屈看着方蔷薇,嘴一撇,又没哭出声,气都喘不匀了一样的低泣着。
方蔷薇眼眶一红,快步走过去拉郝贝起来,语带哽咽的薄斥着:“你这丫头,地板上多凉呀……”
郝贝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坐在地板上这一会儿就冻的冰冰凉了,方蔷薇温热的手抓住她的胳膊时,带来一股暧意袭上心头……
她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头娃娃一样的任方蔷薇拿着衣服快速的给她穿上。
方蔷薇看着郝贝峰上那些青紫吻痕,终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道:“丫头,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还有家人和朋友,所以,要珍惜自己知道吗?”
郝贝没有说话,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牵线娃娃一样任方蔷薇收拾着。
她被方蔷薇摁坐坐在洗手台前的高脚凳上,方蔷薇正拿着毛巾在帮她擦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郝贝双眸无视的似乎没有聚焦一般,心中自有一番伤感,她就是个矫情的人,就觉得本来可以好好的,可是男人却是推开了她。
心中明知道,他推开她是为了她好的,就像是在阳春县的水灾中一样,男人受了重伤还坚持把她送上岸,那一次,如果不是她坚持,男人可能会被洪水冲走的。
可是后来,他却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再次离开了她。
其实她该感动的——
因为这个男人在洪水中把生的机会给了她,在知道自己可能瘫痪的时候选择离开,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是一次次冷漠的推开她,那怕是她愿意和他共患难,他也要推开她。
可是为什么,明明该感动,她却有一种恨,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恨意,恨不得抽死这男人算了!
郝贝这儿心里起伏,方蔷薇又何尝不是。
郝贝平时除了对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好一点之外,对丁家其它人那是没一个好脸色的。
方蔷薇的百般示好,也只是让郝贝更加厌烦而已。
但这一次,这小丫头就这么乖乖的坐在这儿,任她的手指穿过她发,吹风机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来,心前所未有的颤抖着,抓住吹风机的那只手必须要紧紧的用力,才能抓紧,开了低档慢慢的吹,突然好想让时间就停在一刻,那该有多好……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总是事于愿违的。
门被啪啪啪的拍响了:“郝贝,滚出来。”
呼弘济一声怒吼打断了浴室里两个女人的思绪,郝贝眼一红惊悚的抬眸,看到镜子中那低头为自己吹头发的女人,那样的神态……
该怎么形容呢?
郝贝想,如果用虔诚这个词来讲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为什么呢?
门板让人砸响的声音太过烦人,容不得她多想什么,蹭的从高脚凳上站起来,脚底生风般的疾步走过去霍的一下拉开浴室的门……
像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着砸门的呼弘济怒吼道:“呼弘济,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你女儿叫呼贝儿不是我郝贝,想管管你女儿去,别来我跟前惹我烦。”
浴室里的糜烂气味儿扑面而来,是个人都能嗅得出来是什么味儿,呼弘济脸色一沉,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郝贝这话更是让他火意高涨,气的瞪着眼,心想,如果这是他女儿,就这么不听话,一巴掌呼死她得了!
“好了,弘济,丫头今天心情不好,你当叔叔的就让着她点。”方蔷薇赶紧过来劝着,生怕郝贝惹恼了呼弘济会吃亏。
呼弘济看着洗手间开着的外窗,冷冷的想着,明天找人来把这窗户给封死了,这个黑狼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点儿也靠不住。
“郝贝,你记住了,你只要一天是丁家的人,就收起你那点小小的心思,丁裴两家是世仇,那两个小娃儿,我可以允许你见见他们,但是其它的裴家人,你最好是死了这份心的。”
呼弘济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