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刚刚升起这个想法的陈安很快摇了摇头,笑话,自己大好男儿,怎可如此堕落,若是妥协了一次,那必然就会第二次、第三次、最后便是无数次,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在妥协与不妥协之间,陈安暂时放弃了继续纠结下去的想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浑水摸鱼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打工人该继续了。
他一个杂役弟子,管的是一处后院,院子很大,经常会有长老们过来静修,他的任务就是将院子打扫干净。
如今外面世道混乱,能龟缩在离火神山,每日打扫下卫生,不愁吃喝住,也没人找自己茬子,被大势力庇护一辈子,对很多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这里是后山,离院子真的很近……
走过一条小道,沾上一身的落叶,露水湿了半边青衫,差不多也就到了。
至于得到神器这种足以让所有人兴奋的事情,陈安反而一脸淡定,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之情。
废话,自己可是气运之子,开局得一件神器什么的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需要高兴?别说一件,这下一件,下下一件,以后只要每隔三十日,所有的神器,全部都被自己提前预定了,本身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啥好高兴的。
陈安顺便观察了下金色沙漏,里面的沙子已经开始重新倒流了,速度和之前一样,大约十日可以倒流完成,倒时候自然又可以开启一次编辑的机会。
“陈安,你干嘛去了,找你半天了,长老们马上就要来了,屋子打扫干净没有!”
刚刚走到属于自己管理的那所大院子前,负责杂役弟子的执事陈福就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吼大叫的。
陈福年过中年,个头矮小,挺着个发福的大肚子,虽和陈安是本家姓,但是对待类似陈安这些杂役弟子可是从来不客气。
陈安知道,这矮胖子有官瘾,在外门讨不得好,就在一群杂役弟子身上找存在感,像极了以前经常让自己加班的小领导……
对付这种人,陈安也是拿手,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陈执事,都打扫干净了。”
陈福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那就在检查一遍,长老们来这里静修,是你的福气,要是被谁给看中了,以后就一飞冲天了,老哥我也是为了你好,平日里才督促你们。”
“瞧,我昨日听主事的说,我们之中,有一位弟子就被邵红衣长老给看中了,再过几日就要去邵长老那里报道了,也不知是谁这么好运……”
主事的显然没有透露姓名,陈安从这话里很快分析了出来,心中却没有陈福说得那般觉得自己得了好运,反而一片凄苦,这种出卖灵魂甚至可能ròu_tǐ的活儿,他真的……
“好了,打扫完之后记得再去把我那屋子也打扫干净,你今日擅离职守,扣三天工钱。”
陈福没有在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然后挺着肚子摇摇晃晃的走了。
陈安微微眯眼,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心中一阵冷笑,这狗东西,动不动就克扣工钱,然后中饱私囊,杂役弟子们都心知肚明,也没谁敢站出来说什么,前身就经常被这玩意各种欺负。
既然现在自己来了,那就……
陈安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瘦弱的身子板,想了想,心里默默念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
这个陈福因为早年被一位长老看重,才从一个普通的杂役弟子成为了现今的执事,虽然在外门算不了什么,可是在杂役弟子当中,那就是一个大官了,有实权的人物。
那长老也确实看重陈福,还赏赐了陈福一件金丝蚕甲,这玩意对普通人来说可是能防御普通刀剑的好东西,在杂役弟子这个圈子里,那就是神器。
目送陈福离去,同时在心中的小黑本上记上一笔之后,陈安便拿着院内那有一个人高的大扫帚,在那数丈高的银杏树下清扫起落叶来。
其实后院就这么大,平日里除了长老们来静修之外,也没有外人,一般隔几天不打扫都看不出什么污渍来,不过陈安深知打工人的诀窍,有事的时候干事,没事的时候要给自己找事干,要每日每夜都显得自己忙忙碌碌的,否则就轮到上面人来给你找事了。
虽然自己疑似被那位邵红衣长老给看中了,接下来可能要做些不可描叙的事情,搞不好就此上位,已经有了不用努力的借口了,但陈安觉得男人还是要自强的好。
在自强的道路上,功法自然是不可缺少的,目前唯一获取功法的途经抛开讨好这个邵红衣邵长老之外,貌似就是参加接下来几日的杂役弟子大比了,距离时间还有五天。
杂役弟子虽然都是一群普通人,没有学到离火神山精深的术法,但是里面不乏一些常年习武的高手。
这些武学和术法自然比不得,但是对付普通人却很好使。
陈安觉得自己既然弄不到术法,那可以从这些武学上着手,毕竟自己有河图洛书,掌握一门武学的精髓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
拿着大扫帚,在这棵据说是当年唐皇亲自为皇后种下的银杏树下,陈安思考着接下来的路。
天际边已经落入半个山头的火烧云最后一抹余晖和银杏树那金黄的枝叶相呼应,缕缕傍晚独有的清风而过,既不燥热也不清冷。
抬头看了眼天色,几颗星辰已经崭露头角,月牙儿隐隐欲现,陈安收了扫帚,坐在院内的石凳上,静等长老们来夜宿。
这院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