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东厂、锦衣卫、都察院正在联合审讯老七的人,也不知道这几个人能不能靠得住,可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皇次子朱慈灿这里也因为听闻范光文、房正悦等人被押解进京,而有些担忧地对还愿意和他接触的先生黄锡衮聊起此事来。
两人都和朱慈灺关系不一般,自然也清楚房正悦、范光文等藩臣到底是谁的人。
甚至可以说,这些人能成为各藩国的藩臣,都是朱慈灿让黄锡衮这个吏部小官在暗中替他安排的。
虽然黄锡衮只是吏部的一个小官,但却和历史上的顾宪成、李三才一样,很善于搞党争,使得不少公卿大臣会听从他的安排。
“殿下大可不必太过忧心!他们都是靠得住的,不然,臣当初也不会派他们去各藩国掌权。”
黄锡衮此时说道。
“希望如此吧,只要他们真能受老七的指使,把这脏水泼到老五身上,让老五下了狱,甚至被父皇处死!就能除掉老大的臂膀!父皇可是好几次都明确表态过,如果皇嗣做了恶事,也是一样要按罪论处的,言外之意,自然是不会姑息了!”
朱慈灿点头说道。
“那样的话,在军中,就没有谁能够在威望上高过七皇子殿下!且凭七皇子在军中的势力,我们就可以操作很多现在不能操作的事。”
黄锡衮说道。
“还是得慎重!之前出了太多差错了!”
朱慈灿回道。
接着,朱慈灿就因此道:“指使御史参劾周遇吉受五皇子指使,而为掀起美洲之战,故而昔日擅自兴兵攻打高丽王国,且集合美洲诸藩护卫军,为自己一人统领这件事,再拖延一下吧,先看看父皇的态度再上奏。”
黄锡衮因此回道:“好!”
……
“你是说,这些事皆是七皇子朱慈灺所为?”
朱由校这里正问着自己也是才知道的朝廷卧底徐至觉。
徐至觉回道:“臣身为一名兴明社人,不敢欺瞒陛下!”
朱由校点了点头:“你继续说下去。”
“七皇子和范光文等暗中勾结诸多藩主藩臣乃至朝廷文武官员,背地里立了一个叫自由社的社团,其宗旨是扶持二皇子将来继承大统,并实现真正的周礼之制,即天子只垂拱而治,而对天下不加干预,令天下各省各藩自治。因自身利益和皇嗣们参与,故而,信仰此社宗旨者,颇多!”
徐至觉回道。
接着,徐至觉就又把该社的加入流程、运作流程,以及他知道有哪些人是这里面的社员都说了出来。
朱由校听后神色越来越凝重。
更让朱由校惊骇的是,徐至觉接下来说道:“他们的核心成员早就密定后,若事败,被审讯,先不能招供,待受够了严刑拷打后,可栽赃给其他皇子,尤其是五皇子!”
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
“他们还认为天下必须进入资本自由时代才能实现社会的极大繁荣,也认为奢靡的消费其实能促进民生,而认为民族是个伪概念,人只应该维护自己阶层的利益,而不应该去为民族中的一些低能者保驾护航,甚至付出自己的心血!”
“他们厌恶陛下对金融的控制,对生产者的照拂,对交易的限制!觉得陛下现在把天下所有人控制在一些禁令内,就跟太祖当年把百姓困在不同职业里而让四民不能自由择业且不准百姓随便出现一样愚蠢。”
“他们坚信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对弱者的仁慈是对自己的背叛,强者就该拥有一切支配权,而不应该受任何世俗规则的支配。”
……
徐至觉毫不保留地将自己卧底这些年所知道的一切告诉给朱由校。
朱由校越听神色就越是凝重。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你暂且以要犯的身份先回牢里去,将来公堂对质的时候,还要靠你让五皇子真相大白!”
朱由校说道。
徐至觉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皇帝还是要他回牢里去。
“朕会记得你的功劳的,就凭你能深入该社核心层,而未能被其蛊惑,且始终能为朝廷所用,就足以至少可得一侯爵。”
朱由校许诺道。
“谢陛下!”
徐至觉立即回了一句,又道:“臣遵命。”
待徐至觉被带下去后,一直在旁边的堵胤锡才走了过来,问道:“陛下,你的意思是,暂时相信他们的话,而冤枉五皇子?”
朱由校道:“没错!谁让他老五当时给朕说他对皇位不感兴趣!”
“陛下是想看看当朝廷的人要来押他回京审讯定罪时,他会不会反?”
堵胤锡问道。
朱由校瞅了他一眼:“你说他会反吗?”
堵胤锡回道:“五皇子心高气傲,臣倒是不担心他会不会反,而是会担心难以忍受陛下您这样冤枉他,而愤然自杀!”
朱由校听后笑了起来:“你也太不了解他了!朕这几个儿子,打小经过严格的教育后,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
堵胤锡回了一句。
“陛下!范光文、房正悦、朱由机等要犯都招供了,这是供词!”
没多久,乔可用、韩赞周、夏允彝等来了朱由校这里,且将供词交给了朱由校。
朱由校看了后,见这些人的供词果然都是针对五皇子朱慈灼。
朱由校因此故拧眉头,接着就将供词往外面奋力一抛:“这个逆子!原来,这一切竟是他干的!”
不知道内情的三人皆被朱由校这样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