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激的鲜血散落在花瓣上,快速被花瓣吸收,使昙蚀花变得更具灵动,花瓣再次舒展,又变大了尺余,再一张,便把石彬上半个身子笼罩了进去。
石彬身上鲜血再次密集射出,惨嚎着左右晃动,手上气劲乱挥。可这时花瓣里又流出了一种蓝色液体,沾染在他的身上,霎时石彬全身颤抖,使不出力道,气劲也嘎然而止,接着身躯便不再动弹。
然后花瓣不断张合,不到片刻,就把石彬整个人吞了进去。石彬身上的鲜血虽然不断被花刺刺中而流出,身子也动弹不得,但他犹能出声,狂呼道:“食人花!救命!”
可这时谁又能救得了他?唯一一个能把他拉出昙蚀花的人却被他封住了血脉,不能动弹。聂青缘清楚地目睹了这一惨状,骇得目瞪口呆。
如果石彬的血液流完,必死无疑,可这时昙蚀花似乎对血液失去了兴趣,它收缩了尖刺,开始大量分泌出蓝色液体,腐蚀着石彬的身体。
半晌后,随着石彬渐渐低不可闻的呼声最后一次消失,他的肉身开始软化,变得透明,渐渐塌陷了下去,变成一摊一摊液体状粘稠的红白物事。
继而那些液体状物事被昙蚀花吸收后,两朵花瓣变得更加娇艳,也变得更加朦胧。那些依附在上面的十个小花瓣也开始张合起来,似乎每一瓣都获得了新生,每一瓣都觉醒了记忆,而这时一具森森骸骨却被昙蚀花挤出了花瓣,掉落地面.....
聂青缘见石彬被昙蚀花生生“吃掉”,心惊胆战之余,还恶心得口里直呕。
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心念飞转,他在想办法。
他离昙蚀花不远,奋力在冲激着被封住的血脉,无奈除了头部有几丝法力之外,躯体上却是一点法力也凝聚不出,根本徒劳无功。
果然,那昙蚀花吃完了石彬后,便翻滚着过来-----以一种一张一合的形式,蠕动着过来。随着一阵浓郁得让人心醉的花香飘过,两瓣经过滋养,几达丈余的巨大花瓣张合着向聂青缘咬下。
聂青缘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两寸多长的花刺,向他扎下,把他刺得遍体鳞伤,一丝丝地血液pēn_shè而出,他连番惨叫,但却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挣扎,没有乱动,昙蚀花居然没有放出蓝色液体。
聂青缘只有头部血脉还算畅通,唯一可用的就是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其实不久前他听到食人花之名时,他便有了一丝主意,只是那时他还希冀有奇迹发生,可这时已绝望,他只有冒险一试,只有靠自己了。
他从耳朵附近凝聚出丝丝法力,耳力本就是聂青缘的本源法力,想要凝聚出一点并不困难,只不过远远达不到解开自身血脉的程度。他把小股法力引渡到嘴巴附近,开始了融炼法诀。
此时,三十六手中的花类融炼法诀已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艰难地在口里附近形成足够多的法力,然后开始缓缓运行融炼法诀。他多天前曾经在悖暴兽上施展过,驾轻就熟,只是时间非常紧迫,得赶在血液流完,又或是在昙蚀花的蓝色液体腐蚀他之前把气劲给逼出体外。
时间分分秒秒的逝去,由于流血过多,他已觉得头晕目眩,支持不住。可也就在这时,他的第一道气劲已从法力里凝聚而出,他轻轻地把气劲逼出,吐向昙蚀花。
一道细小的气劲并没有引起昙蚀花的注意,可几道气劲反复在花壁与嘴巴之间流动,形成一个融炼循环后,昙蚀花就开始全身一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这是一种从花到嘴巴的精华流动,丧失的是生命精华。一丝丝、一缕缕的昙蚀花精华被引渡到聂青缘的嘴巴,聂青缘的面部,甚至渐渐已延伸到聂青缘的下身.....
昙蚀花巨大的两瓣花朵忽然猛缩,把聂青缘紧紧裹住,十瓣小花更是深深地插入他的肉身,而那蓝色液体也终于喷洒而出。
聂青缘有知觉,ròu_tǐ上潮水般袭来的痛楚,他麻木般忍住,极力保持灵台清醒,不让自己晕厥。
他反而高兴起来,昙蚀花有如此反应,说明融炼法诀已对它起了作用。不但如此,那蓝色液体的腐蚀之力似乎也失去了效力,每当有液体触碰到他的肌肤,便有淡淡的昙蚀花精华闪现,保护住了他。
聂青缘大喜,突然觉得事态有了转机,更是努力地输送法力,形成更多的气劲逼出体外,形成融炼循环。不久后,融炼循环由内而外,主要在昙蚀花体内进行,他自己轻松了许多。
这时昙蚀花的体积已缩小了不少,已在花瓣根部形成蠕动着的反抗之力源泉。聂青缘感应到这就是昙蚀花的引精所在,虽然离他嘴巴有两尺多的距离,不过关系不大,只是多费些气劲输送而已。
融炼气劲渐渐掌握了主动,昙蚀花这时已是全身颤抖,甚至向他发出了某种难名的哀求之意,但聂青缘不懂,也不明白。
一个时辰过去,昙蚀花的体型又缩小了很多,已成为三尺大小。随着聂青缘口里一声闷哼传出,一朵只有半掌大小,样子有些模糊的昙蚀花引精已被他融炼而出,滚落在地。
霎时,失去了引精的那些外在花瓣迅速枯萎,小的花瓣甚至片片碎裂开来。
聂青缘长呼一口气,暗道:“终于捡回了一条小命。”
可就在这时,变故陡生,那昙蚀花引精倏然射向了他的面目,“噗”的一声,粘在了他的嘴巴上,两片形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