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耆国斗奴压力倍增,他们的盾阵虽然坚固,也必须配合短促反击才有效,一直龟缩的话,早晚会被敲开乌龟壳子。
“突!”
领头的斗奴大喝,四人再次突击。
可这一次,面对的人数实在太多,围着盾阵黑压压半圈全是人,往前突了两步就顶不动了。而且他们一离开士兵的盾墙,边上的野人立刻就要从两侧挤进来,腹背受敌。
“退!”
见势不妙,斗奴们迅速退守,又缩回角落里。
这下彻底被野人压制了,攻又不敢攻,只能苦守,一时想不到破局的办法。
四个人缩在盾牌下,被野人的武器狂劈烂砸。盾牌已经破裂,持盾的手被震的酸麻不已,右手剑还要时刻防备近前拉扯盾牌的野人和地上爬过来偷袭腿脚的野人,也是越来越酸痛。
“啊!”
守在最左侧的斗奴突然惨叫,连人带盾一下趴倒在地。
原来一个小个子野人滚到他脚下,一剑斩断了他的左小腿!
此人一倒下,瞬间就被野人砍死,盾阵出现了缺口,野人一下就涌了进来。
“散!”
领头斗奴一声悲喝,剩余三人掀开盾牌,各自朝不同方向猛突,捅翻了几个后,皆陷身野人群中。
一个斗奴冲击了七八步就被淹没了,另外两人都身背数创,浴血搏杀,总算冲了出来。
领头斗奴红着眼睛看向前方的任国斗奴,朝同伴喝呼一声,两个人便各缀着一群野人,从两个方向朝任国斗奴扑去。
任国斗奴也很惊愕,他们本来想等双方拼个两败俱伤时再出手,谁想斗耆国斗奴的盾阵居然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这下他们也不好办了,因为野人的数量还很多,依然能对他们造成致命威胁。
更糟糕的是,他们刚才为了抓住渔翁得利的机会,位置靠近沙场中心,斗耆国斗奴突然带着野人冲了过来,让他们没有时间退到沙场边缘,倚着盾墙结阵。
野人眨眼间就涌了过来,在斗耆国斗奴的吸引下,一群正面扑来,一起从后面包抄过去。虽然后面的没跑多远就被野人追上杀死,但他已经引着野人断了任国斗奴的后路。
“混蛋!”
任国斗奴头领骂了一句,急忙和同伴背靠背,结成了一个小方阵。
“和我们一起死!”
正面而来的斗耆国斗奴头领顶着盾,咬牙切齿的朝任国斗奴直直撞来。
‘哐’地一声,两面盾牌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斗耆国斗奴身受重伤,气力不足,直接被任国斗奴头领顶飞了,摔在后面的野人群中,被乱刀分尸。
任国斗奴也不好受,那斗奴头领被撞的胸中气血翻滚,眼前发黑,阵型正面也往里陷了进去。
“哗!”
“乒乒乓乓!”
斗奴头领还没反应过来,野人的冲击就到了,他背靠同伴死命顶住,短剑从盾牌后面连连捅刺。
不知捅了多少下,终于感到压力大减,定睛一看,身前倒了一圈野人,其他野人已经退开了几步,正在用长武器远远的劈刺,还有野人不停捡起地上的武器投掷过来。
四人用盾遮剑格,撑的异常艰难。
一个斗奴实在忍耐不住,离开阵型和野人接战厮杀。他发疯一样舞着剑盾,连捅三个野人,野人惧了,在他身边围了半圈,却都不敢上前。
在一片混战中,只见一个小个子野人突然从人群里蹿出,忽攸一下出现在斗奴身后,一剑刺中斗奴后背,一秒也没耽搁,又闪入野人群中。兔起鹘落之间,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怎么又是他!”
观战的聂伤不禁惊叫出声。
他很早就注意到那个野人了。
从战斗一开始,别的野人又叫又跳,悍不畏死的攻击,只有那个小个子手里拿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混在人群里,被人潮裹着,一会前进一会后退,从头到尾就没出手过。
本来还以为是个胆小懦夫,没太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滚到斗耆国斗奴阵前,砍断了一个斗奴的腿,让斗耆国斗奴瞬间崩溃。
但是聂伤还是没把他太放在心上,因为那时斗耆国斗奴已经快顶不住了,地上砍脚的野人又不是他一个,只是他侥幸成功了,最多称得上狡猾而已。
没想到那小个子居然又一次攻破了敌人的防御,这已经不能用幸运、狡猾来解释了。
此人是个高手!经验丰富,眼光毒辣,是刺客型的高手!他一直在扮猪吃虎!
聂伤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人身上,只见他手里横握着剑,在混乱的野人中间静悄悄的游走,眼光炯炯闪烁,好似一只窥伺猎物的猎豹,随时会置人于死地。
更可怕的是,直到现在,斗奴们都没有察觉到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任国斗奴在同伴突出去时就做好了补防的准备,剩下三人迅速形成了三角阵型。
他们各对一个方向,无暇他顾,只知道同伴死了,根本没注意到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对面人群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
就在聂伤注视下,那小个子野人又停下了脚步,弓着腰背蓄力,身形一闪,像条泥鳅一样从野人缝里钻过,疾速游向任国阵型。
一个任国斗奴正用拿剑的手臂夹住一杆夺来的长戈,倒持着左右挥动,驱赶野人,忽然脖子一凉,眼前景象一下变成了黄绿色,并迅速陷入了黑暗。
小个子野人又干掉一个!
“嘶!”
聂伤看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