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青月国国主入葬,厚葬先帝后,新帝即位,改年号宣。
“上朝!”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穿透重重宫墙,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早朝。文武百官都显得异常紧张。
进大殿后,年少的宣帝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左下站着的是辅政的老丞相季文申。而平西王江天站于右下,两人后面都是按次序站立的文武百官。
“今日是朕第一次上早朝,众位爱卿可畅所欲言。”这位年少的皇帝出口便是惊到了下面的百官,因为这宣帝言行举止与其稚嫩的脸庞出入甚大。倒像是一位久坐帝位的君王。
在大家都开始小声议论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一位文臣模样的人突然站了出来。
“臣,有话要说。”
“恩?赵爱卿”
“皇上,臣以为我青月国国土辽阔,况且新帝刚即位不久。国内局势未安。臣恐西部边境贼子欲犯我青月边境。而如今朝内可制边境贼子的非平西王莫属。臣斗胆请求皇上派平西王镇守西镜,以保我青月国不受侵犯。”
这赵大人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间像炸了锅似得。因为没有人能想到,新帝第一天早朝就会有人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矛头,却是直指功高盖世的平西王江天,朝堂下的群臣们顿时也失去了判断,因为他们始终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文臣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提出这样的请求,莫不是新帝授意?可若是新帝授意,为何会授意这么一个文臣来挑出这么尖锐的问题。
“哦?赵大人此言似有几分道理,不知其他爱卿怎么看此事?”
宣帝步步紧逼,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朝堂下的群臣们。而这时又有一些文臣站出来附和道应该让平西王去镇守边境。
“不知皇叔意下如何?”看到如此境况,宣帝转而问向江天。
此时江天内心非常愤怒,但更多的却是从心底冒出的寒意。因为他没有料到,宣帝即位才短短几天,却已经掌控了朝堂上的大部分臣子。但江天还是朗声说道
“臣渐已年老,体格大不如从前,若是去戍守边境,恐不能胜此大任,还望皇上恕罪。”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勉强皇叔了”
“多谢皇上体谅”
......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多不得善终。何况新帝能在和其他两位皇子的争夺中胜出,岂是庸人?且不说释权夺兵,就是着朝廷的百官也肯定得经过一次大换血。
宣帝即位之后便以铁血手段清除了朝中的一些不服从人,安插了自己的顺从的大臣,大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帝王霸气。这也是为什么早朝的第一天就会有文臣矛头直指功高盖世的平西王爷了,因为他们的后台是青月国新帝李轻白。与此同时,武将们则堪重负,人心惶惶。而在平西王拒绝戍边之后,朝堂上寂静如斯。最后在一些无足轻重的言语中退了早朝。
一路上许多下了早朝的文臣想追过来解释,都被江天一声冷哼噎了回去。
入夜,平西王府,议事堂内...
“王爷,您还在犹豫什么,如此关头,切勿妇人之仁啊!”
“军师,你也说几句话啊!”一位络腮胡子的副将显得非常急切。
“王爷,凡以为此举虽属迫不得已,但也有几分胜算。”一白面书生望向上座那个剑眉星目,虽不再年轻但依旧精壮的男人。眼眸深处泛起一丝狂热。
“是啊,不成功,便成仁。我等誓死追随王爷。”其他人也附和道...
虽已夜深,平西王府议事堂内依旧灯火通明。上座的平西王看了看下面这群跟随自己征战数载的文士武将,轻叹了一声。便抬头平静的说道:“两日后,行事。不成功,便成仁。”
......
翌日清晨,平西王江天看着清晨还未升起的太阳,叹了口气。走向了自己独子江离的房间。
“父亲,这么早来叫我起来干嘛,要吃饭了吗”揉着惺忪睡眼的孩童不解道。
“离儿,父亲明天可能会去干一件事情,如果回不来了你就跟着你凡叔走。”看着孩童的模样,江天沉重的说道。
“为什么啊父亲,你也要走吗?母亲都已经走了,现在连你也不要离儿了吗”孩童说话间惺忪的睡眼已不复存在,只留两行清泪在稚嫩的脸颊。
“离儿,不是父亲不要你,只是这件事要是父亲不去做。你跟我迟早也要死的。但是要做了,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江天擦着孩童的眼泪,安慰道。两眼却望向了窗外的天空,仿佛在思考些什么,又仿佛在倔强着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江天都在陪着儿子玩。但每当江离问道江天要干什么的时候,江天总是说,现在说出来没什么好处,等长大了他自然会清楚的。
或许江天很清楚,这次谋事成,可保家人和诸将性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败,便是遗臭百世,万劫不复。
但这件事却不得不做,有时候,君让臣死臣不死不忠的忠君思想。对江天这种出生入死征战四方的人来说真的一文不值。因为,看透了战场的血腥和生命的渺小。
只有活着才有战斗的资本,而拥有战斗资本的唯一办法就是活着。
......
位于都城东郊的练兵场内,两千精兵已经整装待发。这些士兵都是平西王的亲兵,而另一部分归平西王统领的是戍边的十万守军,而这时,这些守军的少部分得到军令在往都城调遣。
一旦平西王凭借这两千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