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折腾我?不过一些障眼法罢了……”二琳嘲笑道。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二琳一听这个声音,立马噤了声,打算飘回自己的房间。哪知蓟子训手更快,一把提了二琳的脖子抓了回来。“先别走,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二琳苦着脸说道:“你不是上班么……”
蓟子训把二琳拖回房间,招呼祁文韬进来,说道:“文韬,感觉怎么样?”
祁文韬说:“身体感觉还好,就是腿特别酸疼,感觉跑了全程马拉松一样。”
“精神状态呢?”
祁文韬楞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你脑子里的封印被外力强行拉扯,精神有毛病是肯定的,不过智商变低我倒是第一次见,也是,正常人不会追着我跑的……”喋喋不休的蓟子训拖了个椅子坐下,手里还抓着二琳不放。
祁文韬听了这话,回想了一下,说:“应该是中正门的人,一个叫陈羽的,对我搜了魂,自那以后,我就经常会冒出很多奇怪的记忆,头也会抽痛。原来是我有记忆被封存了么?”
“陈羽?嗯,听说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不过,搜魂向来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顶多当时疼一下,你最近精神不济,在我看来大部分原因却是因为浊气缠身。”蓟子训将二琳头发扯开,在头皮上用手指划着,二琳挣脱不了,竟然“砰”的一声变成了个青铜小鼎!
“浊气?那是什么?”祁文韬疑惑道。
“嗨,不就是邪气,污浊气,不纯净不干净的气呗。”蓟子训这么一边说着一边在不大的鼎里掏着东西,掏了一会,拿出了一个小青瓷瓶,然后打开盖子倒出一粒清透的琥珀色丸子,递给祁文韬,说道:“吃了,这是用百年苏合香树脂做的,去浊除邪,通窍开郁,辟一切不正之气。”
祁文韬刚接过,刚刚被蓟子训用完就放在地上垫脚的“二琳”就嚷嚷了起来:“嘿,这不能多吃!”
“他身强力壮的,正是需要这个的时候,你个鼎知道屁,闭嘴!”
二琳气的不行,说道:“死老头子,你把你脚给我放下来!我堂堂上古神器就这样被你个老不死架脚的么!”说完声音又对向祁文韬,“我不知道?我好歹是神农鼎,当年和地皇神农混的,祁文韬你说我比不比这个家伙厉害!”
“厉害厉害……”祁文韬这么答着然后就吃了。
“你!哼!气死我了!”二琳气的蹦跶了起来,蓟子训皱着眉说道:“垫脚的就给我老实点。”然后用脚拍了两下,二琳就立在那里不动了。
蓟子训接着对祁文韬说道,“你最好在日月谷呆一段时间,吸收下天地精华,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祁文韬点了点头,也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桌边。
看着蓟子训折腾二林的顽童模样,明明是个有趣的画面,他却毫无笑意,面色凝重的很,手指也忍不住又掐了起来,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蓟叔,我……我想知道我被封存的记忆是什么……”
“你……想知道?可,有些事不知道,也许要过的自在些。”蓟子训眼神富有深意的看向祁文韬,说:“而且,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是会死人的。”
祁文韬沉默了。
幼年父母出车祸去世,留下他和祖父母相依为伴;二老对他悉心照顾,百年之后的丧事全是他一手操办,没有什么近亲也没有什么远房亲戚来悼念;后来能在祁文韬生命中唯一能留下痕迹的恐怕就只有一个陪了他八年的周洁,只是现在也不再属于他了。
祁文韬以为这就是他的全部,看似坎坷却只需要几句话就能简单概括。而如今让他知道了这些记忆,有可能是假的,是残缺的,再要他装作一无所知的活下去,真的能做得到么?
蓟子训看出了祁文韬的犹豫徘徊,又说了句:“封印你记忆的应该是你的祖父母,我想他们的愿望应该是希望你平安喜乐的生活就好,如果你想像之前一样活下去,我可以让你忘记一切,明天醒来,你就回到原本的生活轨道了。”
“忘记一切……”祁文韬喃喃的说道。
“是的,所以你是决定选择忘记这一切好好活着,还是迎接未知的挑战慷慨赴死?”
与此同时,山海楼。
吕金玉坐在顶楼这个四处通风的景观台上看着洪荒路上的来来往往,手里捧着一杯刚泡好的茶,旁边跪着一个人,吕小美。
这个时候吕小美的身形已经恢复成普通的大小,此时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没用。”吕金玉面无表情的喝着茶说道。
“大人……我……”
“晚上巫族大会机灵点。十巫也会来。”
“十巫!我们家的事儿,他们来干嘛……”
“现在还是我们家的事儿么?”吕金玉撇眼看向吕小美,后者立马闭了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吕金玉叹了口气,说道:“人老啦。”
祁文韬不知道吕金玉将要面临的严峻挑战,但他自己现在着实在选择中犹豫。打开尘封的记忆怎么看都将要面临很大的烫手山芋,自己一介凡人真的能承担么?还是要选择忘记一切么……
“你好烦啊,你是不是天秤座啊?”消停了好一会儿的二琳又忍不住多话了,“不就是要知道和不要知道的嘛!很难选吗?”
祁文韬握了握拳,没好气的说道:“做选择的不是你,承受结果的也不是你,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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