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真有这个阴影,可能大部分孩子都不敢看成绩单,只有那些学习特别好和学习特别渣的孩子才能坦然面对心里有数的成绩,我们这些叫不准的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忐忑,尤其是我这种在下游晃荡的。那种只求及格就好的心情,比学霸求满分的心情还要迫切。
两张长脸像两扇门一样一起无奈的摇动:“你们这些在基层当一把手的啊,压力太大,还是我们当差的自在,不用扛那么多的事儿。哎,实在看不得你这么煎熬,那就给你点提示吧。”
我欣喜又忐忑:“那就有劳盟卫大人了,请委婉一点,太直接了我也受不了。”
二人一起瞪我:“哪来的那么多毛病,老王八人呢?赶紧过来,再温两壶酒切点猎王谷的牛肉,拿两盒九五至尊,别总拿和天下打发我们!”
看着两个人嚣张跋扈的样子,我心里乐开了花,他们敢这么放肆,说明判决书的内容肯定是向好的,他们报的是喜,才好意思提要求。
内务堂的弟子在我的喝令下忙得团团转,为盟卫提供最高标准的服务,我暂时告退,拿着法旨跑到封地门口的石墩上坐下来,点上根儿烟慢慢的看了起来。
嗯,他俩没忽悠我,判决的内容果然非常向好。
上面根据山河大散仙的提审结果,对照罗列了我个人和无名宫整体的各类罪名整十条,但并未全部定罪。
其中关于杂役劳务中出现的问题,甚至都没有形成违规责罚,而是判定为无名宫卓有成效的工作特色。因此带来的纠纷,反倒被扣在了主管杂役和各门派之间稳定的麒麟营身上,苛责他们懒政怠工,没有做好协调。
这个理念就很先进了,职能部门本来就是服务部门,而不是监管处罚的部门,前者是法旨,后者是人治,看起来差不多,实则性质完全不一样。
对此我即感意外又觉不解。这样的判决是谁做出来的?真的是以严苛著称的盟卫营吗?如果是盟卫营做的,那大长脸和大大长脸肯定帮我说好话了,不然不可能做出这种原则性上没问题,但明显对无名宫偏心的判决。麒麟营再怎么样也不该背杂役工作上的锅,这明显是给我出气呢。
我微笑自语:“诶呀,还是宫里有人好办事儿啊,以后公关上还得多下功夫。这么早就回来了?过来一起看看吧,是盟卫营通过盟主法旨下达的判决书。”
是孟水婧回来了,站在那好半天,我不说话她还跟我玩谁是木头人呢。
听到我的招呼她才走过来,语气娇憨:“你先跟我说话的,说明你知道自己错喽。”
我抬头看她,小嘴嘟嘟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又变回温柔的孟水婧了,还跟我胡搅蛮缠,说什么我自己知错。就她这两下子跟里面泡澡的那两位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我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我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带着一些霸道责怪道:“别抓着点儿小事儿就任性,你背后是麒麟大族,身为少主就不能乱发脾气,尤其是当着外人。见到少主那个样子,他们会怎么看麒麟大族?都是你这样任性胡为吗?”
孟水靖跺了下脚,看起来要发脾气,实际上声音像蚊子一样:“我只有跟你才发脾气嘛......”
“嗯,对,在监天营追了我半个小时,小凌跑的都拉垮了,那点动静除了我谁也没看着。”
孟水婧捂着脸发出哭腔:“别说了,我都后悔死了,真给麒麟族丢人。”
我笑道:“好了,丢人是丢人了一些,但不会有人敢看不起你这位麒麟少主的,有我这个无名宫主给你撑腰,谁也不敢说三道四。”
孟水婧放下手,脸上有了笑容,开玩笑道:“六级门派的宫主,好威风哦。”
我抬了抬手里的法旨:“连麒麟营都被我斗倒了,你说我威不威风?”
孟水婧惊讶:“麒麟营怎么了?我的族人没事儿吧?”
“还不知道呢,你在这缠着我我也看不下去呀。”
孟水婧凑到我身边:“那就一起看嘛。”
她往下一坐,我轻轻一拉,她这回带着一些主动配合的意思,顺势坐在我的腿上,身子一侧,小鸟依人的帖服上来。
有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感情为基础,我俩之间的亲昵举止非常的自然,没有丝毫的牵强。
只有我俩彼此知道对方都其实只是表面自然,心里都很紧张,同时还伴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体温异常情绪激动等异常情绪症状。
孟水婧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那个...看法旨好不好?”
我那双刚要去体验一下摸大腿是什么感觉的屌丝之手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马上将法旨交到她的手里:“看,看,从头开看。”
天呐,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紧张失态,我和东瀛主神单挑时也没这么失常过。
孟水婧侧坐在我的怀中,打开法旨,角度刚好让我俩可以同时以舒适的角度看到上面的内容。
前面关于免责免罚的几项我已经看过了,孟水婧看了之后道:“这里确实表现出对麒麟营的刻意加罪,可还远不至于被斗倒呀。”
说起正事儿,我俩的情绪都稍稍恢复了正常。
“前面是个预热,你再往下看,其他几条罪名中,我个人和无名宫都被降低了处罚标准,只有最后一条明确定罪,其余的都是予以免责和过失处罚。在最后一条上,也就是因为破境中的意外牵连,导致联盟盟友死伤3000余人的事件,我被判了直接责任。